有祈雨,必天降甘霖,李伯爷以为何解?”不待李惟俭回应,那承恩侯便笑道:“盖因阿克玛人一直祈求,直到下雨为止啊。这实学社若无李伯爷莅临,只怕有名无实。如此,待李伯爷回京,那实学社再开也不迟。本候还有庶务,先走一步。”
李惟俭拱手相送:“承恩侯慢走。”
车驾辚辚而去,李惟俭顿时蹙眉不已。
方才斩断了太子的爪子,这晋王的母家又找上门来,真是烦不胜烦啊。略略思量,总是这般也不是法子,当下便吩咐丁如松往老恩师严希尧家中而去,又打发护卫知会家中。
临近申时,车行到得严家,李惟俭自行入得内中。赶巧,这一日严奉桢领着老婆、孩子回门,师娘又去了城外寺中烧香拜佛,因是李惟俭便只好在侧花园里独自游逛起来。
待过了小半个时辰,忽见老师严希尧一身便服提了鱼竿缓步行来。
李惟俭紧忙上前见礼,严希尧随意摆了摆手,边走边道:“又有糟心事?”
李惟俭赔笑道:“老师料事如神。方才打发了太子,又来了晋王。”
“呵,”严希尧到得池塘边,李惟俭紧忙自仆役手中接了凳子放置了,又扶着严希尧落座。鱼钩垂入池塘里,严希尧才道:“本就是应有之意……你与太子闹过一场,惹得圣人私下训斥东宫,吴家能不过来示好?复生是如何想的,莫非也要一般打发了?”
李惟俭蹲踞下来,瞧着池塘道:“圣人就两子,我若再得罪了晋王,只怕来日就要远遁海外啊。”
严希尧笑道:“你也是死心眼,那太子来算计你,你干脆拉上晋王,随意打发个营生就是了。如此情面上不得罪人,太子与晋王也知晓了你不想参与夺嫡的心思。”
李惟俭苦笑道:“也是年轻气盛,总想着那王家兄弟连番算计我,合该好生整治一番。”
“那等臭鱼烂虾,理会他们作甚?”
李惟俭道:“恩师,事已至此,可还有转圜余地?”
严希尧眯眼笑道:“莫慌,太子还真是个虚怀若谷的,再说此番也是王家有错在先。你瞧着吧,不日便有说客登门转圜。”顿了顿,又道:“只是这回你可不好随便拿个营生打发了。”
“这不是还要让我割肉?”
严希尧训斥道:“糊涂,你如今比前明沈万三如何?若无官身,便是家财亿万又如何,你能保得住?”
李惟俭嬉笑道:“老师教训的是,弟子也明白此理,只是心下不甘牢骚几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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