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中,分宾主落座,略略闲谈一番,那郑谷良便频频纳罕看向李惟俭。
李惟俭情知郑谷良不知自己来意,便道:“在下方才可不是自谦,此番真个儿是来做恶客的。”
郑谷良道:“哦?李伯爷这话怎么说?”
李惟俭叹息道:“只因我有一红颜知己,本就两情相悦,合该一早就纳入门中的。奈何方才娶亲,这一二年不好纳妾,因是便耽搁了下来。本道这几个月便要玉成好事,谁知忽而听闻贵府……大公子竟也有意纳我那红颜知己?”
郑谷良勃然色变:“竟有这等事?”
李惟俭道:“不知者不罪,我此番也不是来问罪的,反倒是来道恼的。只因贵府不知内中详情,这才生了误会。哦,听闻我那红颜家中还欠了贵府不少银钱?烦请世叔报个数儿,我这就给付清楚。至于这纳妾或是结亲,我看就算了吧?”
那郑谷良肃容道:“李伯爷叫我一声世叔,又这般说了,我还有何话好说?实不相瞒,我那大儿子实在纨绔,此番又染了……错非家中夫人寻死觅活哭闹竟日,我断不会许那孽障再祸害旁的女子!”
李惟俭忙道:“世叔明辨是非,在下佩服。”
那郑谷良是个爽利性子,当下起身便道:“李伯爷稍待,我去去就来。”
“世叔自便就是。”
当下郑谷良略略拱手,拔脚就走。须臾进得内宅里,寻了夫人便伸手道:“拿来。”
其夫人纳罕道:“老爷要什么?”
“邢家写的文契,速速拿来!”
“到底怎么了?老爷莫要吓我。”
郑谷良顿足蹙眉道:“都是你宠溺那孽障,岂不知险些给家中招来祸事!”
其夫人纳罕不已,连忙追问。郑谷良便将情由说将出来,说罢一指前头:“如今那竟陵伯就在书房里端坐,夫人若是有异议,不妨径直当面寻了李伯爷说去!”
其夫人本就不是个跋扈的,当下骇得面色煞白,紧忙寻了文契来,又苦着脸儿道:“老爷莫怪我,实在是真哥儿……”
那郑谷良断然道:“我又不止他一个儿子!”拔脚走到房门前,顿足回首道:“明日你去王家商议商议,将那亲事落在二哥儿身上。”
郑谷良快步回返书房里,双手将文契奉上,愧疚道:“妻不贤子不孝,让李伯爷见笑了。”
李惟俭接了文契,又紧忙点算银票。郑谷良推拒道:“李伯爷就莫要臊我了。”
李惟俭却笑道:“一码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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