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吩咐道:“仔细点算点算,只怕凤丫头藏了奸!”
王善保家的又与一众仆妇点算,其后愁眉苦脸回话道:“太太,这账册明目清晰,只怕寻不到二奶奶的错漏。”
邢夫人纳罕道:“果真这般大亏空?可曾翻检前头几年的了?”
王善保家的苦笑道:“都翻检过了,前番那三万两,只怕真个儿是二奶奶的体己。”
邢夫人顿时坐蜡。她四处指摘王熙凤,不过是想夺了掌家之权,趁机上下其手罢了。谁知这家中竟真的入不敷出!如此非但没了油水,日子撑不下去,莫非还要自个儿往里头搭钱不成?
前头来报,说贾琏求见。
邢夫人心下烦闷,哪里肯见?只推说身子疲乏,将贾琏打发了出去。
王善保家的又道:“待辽东庄子送了年礼,大抵能有八千两活钱。”
邢夫人纳罕道:“前几年还略有盈余,怎么这会子就亏空了?”
有仆妇便道:“太太不知,这二年北旱南涝,各处庄子都没多少出息。如今到了腊月也不见下一场雪,来年说不得还要大旱。”
王善保家的自外孙女司棋处听了一嘴,便道:“听说李伯爷已在朝廷上建言,自身毒、南掌多采买稻米以供北地之需。”
邢夫人顿时愁眉不展,只得挥手将一应仆妇打发了下去。那王善保家的却没走,待邢夫人歪在床榻上,王善保家的便凑过来建言道:“太太好不容易得了账册,可不好这般轻易还回去,不然来日太太说的话哪里还有人肯听?”
邢夫人苦闷道:“总不至于让我往里搭银子吧?这般多,我就算有心也是无力。”
王善保家的道:“若依着我,还是家中人口滋生太多,上下数百上千号人,真个儿有差事的又有几个?想那竟陵伯府,上下仆役、丫鬟不过百余人,太太何不趁此之际开……开……”
邢夫人好歹认识字,接话道:“开源节流?”
“正是。再有——”王善保家的凑过来低声道:“——先前修园子贪墨的可不止是赖家,那各处管事儿哪个不上下其手?太太何不寻了老爷商议一番,趁此之际将那不规矩的奴才抄了家,如此一来不就有了银钱?”
邢夫人顿时心动不已。转头儿便寻了贾政、贾琏商议,叔侄二人看着账册皱眉不已,偏又赶上林之孝押着两个小厮入内。
贾政抬头问道:“何事?”
林之孝咬牙道:“回老爷话,方才平姨娘才从怡红院出来,便见这两个提了包袱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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