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不迭应下,连忙回返。东北上幽静小院里如何鸡飞狗跳自是不提,红玉方才来这一遭,却是惊醒了抱夏里的三位姑娘。
迎春起了身,唤过司棋问了两句。因着方才红玉也不曾说到底是什么刀伤的,司棋便以为是铁刀伤了,迎春顿时吓得脸色煞白。
她自小儿性子绵软,从来都是个不被重视的。那日得了两柄迎春花的缂丝团扇,贵重且不说,更难得的是用了心意。她感念这份心意,自然念着李惟俭的好儿,是以闻言慌张不已。
可她又不是个有主意的,只连连念叨:“这可如何是好?”
念叨几句,却将一旁的探春念叨醒了。
小姑娘起身揉着眼睛抱怨:“二姐姐一早儿就念叨什么呢?”
待听得司棋所言,小姑娘一骨碌就起了身。不同于绵软的迎春,探春可是个有主意的。
“拿我的衣裳来,俭四哥伤了总要去看看,再让人去告诉一声珠大嫂子,看看是不是把府里的太医请过来。这肩膀伤了不是小事儿,须得赶快医治了,不然岂不是耽误了秋闱?”
探春雷厉风行,叫醒还睡着的惜春,不片刻三个姑娘穿戴齐整。李纨得了信儿慌慌张张寻来,三春便会同李纨,带着十来个丫鬟、婆子,浩浩荡荡朝着李惟俭的小院儿行去。
东北上小院儿里,这会子李惟俭早就裹了伤,红玉顾念脸面不好数落琇莹,晴雯可不管那些,三言两句就将琇莹说得掉了眼泪。
李惟俭活动着左臂,感觉没那么严重,就出言道:“她也不是有心的,你别说她了。再说我每日操练,还时常伤了自己呢。”
晴雯正要回嘴,就听外间一片吵嚷。红玉赶忙迎出去,须臾便带着莺莺燕燕一股脑儿的进了正房。
李惟俭起身相迎,抱拳还不等其开口,李纨便快步上前扯着其关切道:“伤了哪儿了?怎地这般不小心?俭哥儿以后还是莫要动刀动枪了,伤了自己、伤了旁人都不好。”
李惟俭讶然,说道:“大姐姐怎地来了?我不过是被木刀点中了肩头,破了点皮儿,这等小事儿怎么还惊动了大姐姐……与三位姐妹?”
李纨虎着的脸略略放松,犹不放心追问道:“木刀?我瞧瞧……”
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虽是自小带在身边儿,当做亲弟弟养着的。可如今到底年岁大了,个头儿瞧着与自己相差仿佛,这会子总不好再去让李惟俭褪去衣裳瞧伤势。
李惟俭就郑重道:“大姐姐,真真儿是小伤,不过三五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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