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的课,这会子实在无趣的紧。
秦钟便道:“这劳什子实学,比四书五经还要难读。”
宝玉苦着脸道:“我哪里知道这般难懂?”探手指了指纸张上的符号,说道:“这般瞧着鬼画符也似,真真儿是难为人。”
秦钟气闷道:“我明儿不陪着你了,还是私学里好顽些。”他却想着,那薛蟠去了金陵奔丧,至今还不曾回返,那香怜、玉爱这会子正与他打得火热,每日家不知生出多少乐趣,哪里像是在此这般无趣?
宝玉连连求告:“好人,你且多陪我几日,待来日我求了老祖宗,总要换个有趣些的先生。”
不待秦钟答话,小厮茗烟提着两个食盒回返,却是将二人的午点带了回来。食盒铺展开来,二人正要开吃,守在一旁的茗烟隔着窗子瞧见一行人行来,扫量一眼便道:“宝二爷,宝姑娘来了。”
“宝姐姐怎地来了?”宝玉放下糕点迎在门前。
宝钗面上噙着笑意款款而来,到得近前说道:“刚好午间熬了飞龙汤,我就想着给宝兄弟带来一盅。莺儿。”
宝钗看向身旁的丫鬟,莺儿便将食盒摆在桌案上,自内中取出两盅来,掀开盖碗,顿时鲜香四溢。
宝玉便笑着道:“宝姐姐有心了,快坐,咱们且说一会子话儿。”
宝钗笑着与秦钟招呼一声,这才落座。四下扫量一眼,宝钗禁不住问道:“宝兄弟这两日学得如何了?”
宝玉顿时蹙眉道:“莫提了莫提了——”顺手将那纸笺取过来摆在宝钗面前:“——宝姐姐且看,这般鬼画符瞧着好似请神捉鬼一般,岂是好人能看懂的?这实学,真真儿不是人学的。”
宝钗面上不变,笑着劝慰道:“宝兄弟才学了几日,许是还不曾入巷。早先我可是听俭四哥说过,这实学要记的东西不多,可谓一通百通,无需研读经义那般死记硬背。
宝兄弟天生聪慧,只待用心几日,料想定有所得。”
宝玉面上不虞,宝钗察言观色,便不再多说,起身笑道:“那宝兄弟且用着,我先回去了。”
“嗯。”
宝玉只应了一声,却是连起身都欠奉。二人用过午点,略略休憩了一番,那叶东明便负手回返。
茗烟连忙将桌案拾掇了,叶东明操着一口西南官话,让二人将上午留的题目交上来。
这叶东明实学水准还是有的,奈何从未教导过学生,第一日出了张卷子让宝玉去做,见其已然会了加减乘除,当即便开始教导代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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