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还不曾入官场,且明面上差着年岁,是以严希尧才不曾与他多说。不过想来时候老师必定会详细说了,用以教导他这个关门弟子。
思忖明了,李惟俭颇为无奈。分明是两世为人,却偏生因着年岁,时而便被人忽略。
临近未时回得自家小院儿,甫一进门,红玉便迎上来,说新来了个教养嬷嬷。这本就是应有之意,李纨去了王府做女先生,三春、黛玉没了人教导,总要请个人来看顾着才是。
细细一问,那嬷嬷三十左右年纪,乃是三月自宫里放出的宫女,李惟俭落座后不由得感叹:“这般年岁才放出来,也是不容易啊。”
红玉就道:“我瞧着那嬷嬷还不想放出宫呢。人家在宫内未女官,吃穿用度一应俱全,每月还有俸禄,可比宫外好过活。”
李惟俭笑道:“这么一说也是。”
这会子晴雯还在西厢房里做着女红,红玉四下观量一眼,压低声音道:“四爷,昨儿晴雯那么大气性,也不知四爷是如何哄的?今儿瞧着气性消了呢。”
李惟俭暗笑不已,面上却故意板着脸道:“怎么能说是哄呢?我不过摆事实、讲道理劝说了一番罢了。”
昨儿夜里李惟俭是如何劝的?他没劝,也算不得哄,不过是陪着晴雯多说了会子话儿。
晴雯自小被父母卖入赖家,心思最为敏感,她心中不在意李惟俭收拢了多少姑娘在身边儿,在意的,一个是李惟俭莫要因此坏了身子骨;一个是少跟司棋那般她瞧不上眼儿的搅在一处;最为紧要的一点,是李惟俭心中有她。
李惟俭的关切做不得假,晴雯自然心中有数。因是昨儿多说了一会子话儿,晴雯便竹筒倒豆子,将幼时受的委屈一并说了出来。
她家中上有兄长,下有幼弟,她因着生得颜色好,六、七岁就险些因着兄长的婚事,被卖去与人做童养媳。翻过年来,又因着赖家的几十两银子,到底将她给卖了。
小姑娘心中委屈憋闷,却从未与旁人诉说。直到昨儿夜里才算敞开了心扉。
红玉心下将信将疑。她却不似晴雯那般敏感。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李惟俭许了她前程,红玉心下便极为满足,近来连与晴雯怄气的时候儿都少了。
李惟俭瞥了红玉一眼,低声说道:“你且安心就是了,若涨月钱,一准儿少不了你的。”
红玉顿时喜形于色,说道:“那我可就等着四爷的月钱了。”
说话间进得正房里,李惟俭略略休憩,待用过了晚饭,便钻进书房里写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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