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看书走了神儿,偏生又来怪我。”
香菱眨眨眼,又道:“都怪四爷那两首词,惹人掉眼泪。”
“哪两首?”
香菱便道:“采桑子、浣溪沙。”
“是那两首啊——”李惟俭咂嘴玩味道:“不过是游戏之作,写着玩儿的。”
那两首抄的是纳兰性德,内中满是惆怅、哀怨,香菱又是个内秀的,可不就垂泪不已?
香菱便蹙眉道:“四爷何必妄自菲薄?我却觉着单这两首,不比前宋的柳三变要差,便是与李杜也不过是各擅胜场。”
李惟俭莞尔,心下不以为意。他哪儿来的诗才?应景儿胡乱拼凑倒也能写得,不过与李杜那真真儿是云泥之别。
香菱说罢,又道:“料想那两阙是送林姑娘的吧?真好,若四爷也送我一阙就好了。”
李惟俭心下一动,忽而笑道:“这有何难?且笔墨伺候。”
“果真?”香菱顿时喜形于色,连忙倒水研磨。
李惟俭当即提笔一气呵成,但见其上写道:欲题新词寄娇娘,风吹雨蚀半微茫。我有相思千般意,百磨不灭铭肝肠。
一旁香菱呢喃般念了一遍,李惟俭抬眼便见其双眸蒙上了一层水雾。心下由不得暗忖,仓央嘉措与纳兰性德的诗词,于女孩子而言果然是大杀器。瞧香菱这神思不属的样子便可见一斑。
待须臾,香菱回过神儿来,兀自不肯相信道:“四爷,这诗……是送我的?”
恰好李惟俭不记得诗名,提笔落下三字:赠香菱。
香菱顿时心下动容,捧了纸笺仔细吹干,翻来覆去地看着,却又不肯弯折,生怕折痕损了这一首诗的美感。
她前十六年随风飘零,便好似美洲草原上的风滚草一般,风吹到何处,便居停在何处。
因是先是被薛蟠抢了去,又被宝钗留在身边儿,跟着又到了李惟俭跟前儿。此前也曾庆幸,幸而俭四爷是個温润宽宥的性子。便是如此,她素日里也好似鹌鹑般畏首畏尾,后来又得俭四爷准许,许她翻看诗词。从此,她便沉浸在诗词之中,以寄情思。
直到南下一行,李惟俭果然寻了甄大娘回来,有了娘亲在身边儿,香菱便好似浮萍生了根,从此心思定下。虽依旧寄情诗词,可心中那一抹俭四爷种下的影子却愈发清晰。
香菱所求不多,只盼着俭四爷能记得她,隔三差五陪陪她,与她说说话就好。而今这一首诗,更是意外的惊喜。女孩子心下情思引动,将纸笺放好,禁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