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没抓到黄鳝。方才在水里瞧见好大一条,可惜一钻就没了影儿。”
邢岫烟将补好的僧袍送上,道:“试试看合不合身。”
篆儿应下,三两下套上。这僧袍乃是旧衣,也不知是哪位比丘尼留下来的,便是补好了,穿在篆儿身上也显得肥大。
篆儿添了一层衣裳,顿时暖和了几分,随即委屈道:“今儿住持又来寻我,说僧牒太贵,寺中也无余钱,让我自己想法子。我又哪里去寻那般多银钱?”篆儿哭丧着脸儿道:“住持就说,再有半年,若没有僧牒我就得下山自寻活路。”
邢岫烟心下怜惜,却又无能为力。说道:“我家也不好,不然定会帮你。方才听爹娘说,只怕过些时日就要去京师投奔大姑姑去了。”
篆儿愈发哀伤,垂着小脑袋不言不语,咕哝着说道:“那李郎中若是还在就好了……抢了吃食,总要帮衬咱们一把才是。”顿了顿,忽而眼神一亮,抬起头来道:“姐姐,你若去京师,我也跟你去好不好?”
“你?”
篆儿笑道:“姐姐身边儿总要有个丫鬟使唤吧?我来给姐姐当丫鬟如何?”
邢岫烟顿时哭笑不得,探手摸了摸篆儿的小脑袋,情知篆儿将自己当做了救命稻草。她心下不忍,便颔首道:“好,到时篆儿就做我的小丫鬟。”
篆儿顿时高兴起来:“姐姐真好,我明儿再去抓黄鳝,总要将那头大的逮到。倒是请姐姐烧了吃,咱们好生打打牙祭。”
邢岫烟笑着将篆儿揽在怀里,心下却极为不安。流离失所、投奔远亲,前途一切未卜,便是她这般随遇而安的性子,又如何安生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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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
薛蝌将大夫送出门外,方才回身进了内宅。挑开帘栊入内,便见妹妹宝琴正俯身与母亲说着什么。
薛蝌进得暖阁里,随即眉头一皱,说道:“怎地撤了火盆?”
宝琴这会子不过八九岁年纪,生得明媚皓齿、眉目如画,闻言便道:“哥哥不知,方才母亲说气闷,怕是沾染了炭毒,我才命人赶忙撤了火盆。”
薛蝌这才舒展眉头连连颔首:“是极,这炭毒可大意不得。”随即又笑道:“母亲宽心,方才大夫说了,再有两副药,母亲这身子总会好转。”
其母卢氏便道:“我自己身子自己还不清楚?每到冬日里便成了病秧子,暖和了又好转过来,年年如此。蝌儿莫站着了,坐下说话儿。”
薛蝌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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