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脉夺了爵,连敕造的府邸都收了回去,若贾蔷承嗣,来日如何与四王八公交往?一介白身,去了北静王府人家让不让进都两说。
眼看情势朝着荣国府一脉倾斜,贾珩急了,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宗子所以主祭祀而统族人,务在立嫡不立庶。宗子死,宗子之子立,无子则立宗子之弟,无弟则次房之嫡子立。蔷哥儿为宁国一脉正派玄孙,再怎么说也不能由荣国府承嗣!”
贾赦顿时拉下脸子来,忿忿看向贾珩。那贾珩却浑不在意,转头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贾蔷两眼。
承嗣一事僵在此处,两方吵来吵去,半个多时辰也不见结果。贾母实在不耐,待略略停息,忍不住看向李惟俭:“俭哥儿,你是局外人,不若你来说说?”
大老爷顿时附和道:“是极,谁不知俭哥儿处事公道?不若俭哥儿给个主意。”
王夫人眼见贾政鼻观口、口观心,暗恼之下也道:“诸位叔伯弟兄也知,俭哥儿封竟陵伯,行事最是稳妥。”
那贾珩心下骂娘:谁不知这位竟陵伯与荣国一脉沾亲带故?说话怎么可能向着蔷哥儿?
可心下即便这般作想,却不敢开口说将出来。今时不同往日,人家已贵为二等伯,哪儿是贾珩这等捐官能比的?
据闻那顺天府府尹与这位可是忘年交,当朝大司空又是其恩师,得罪了此人,人家都不消自己动手,自有幸进小人磋磨他贾珩来邀功。
一直瞧热闹的李惟俭放下茶盏,四下拱手说道:“方才听了半晌,只觉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以族规论,蔷哥儿自当承嗣。”
贾珩顿时讶然看将过来,那贾蔷也抬起了脑袋,只略略与李惟俭对视,立马又垂下头去。
李惟俭眼见大老爷贾赦脸色都变了,这才不紧不慢道:“不过蔷哥儿确实年岁太小,只怕处置不好内外事宜。”
贾赦这才略略松了口气。
就听李惟俭续道:“依我看,不若蔷哥儿承嗣,族内事务先行由荣国一脉代为打理,待蔷哥儿年岁长一长,行事稳妥些,再交还蔷哥儿处置?”
这不就是和稀泥吗?内中众人虽不大满意,却也不曾开口反驳。
大老爷贾赦急切看将过来,连连朝着李惟俭使眼色,却见李惟俭眨了眨眼。大老爷顿时暗忖,莫非此等说法另有深意不成?
大老爷难得转动脑筋,思忖半晌忽而恍然!是了,蔷哥儿孤身一人,这会子才十九,还不曾娶亲。素日里又与蓉哥儿厮混惯了,也不知在外间招惹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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