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并非行动人员,不会参与组织的训练,只简单学习过一些枪械用法,组织的相关事宜没太占用过她的假期时间,但从没信任过组织的宫野明美,假日大多都在自己兼职工作,绞尽脑汁想要攒下一些能避开组织耳目的家底,为自己和志保留作后路,是不可能有去海边游玩的心思的。
星川辉就更不提了。
他对这个社会来说,基本是一个“不存在的人”。
要么被关在吞口重彦的宅邸里,悄无声息地生活,要么被扔进组织的训练基地或者实验室,前十八年甚至没有正经上过几年学。
星川辉把视线投向唐泽的方向。
唐泽的水性很好,没有戴任何护目镜或者呼吸管之类的装备,仍像一尾自由的鱼,自如地在浪间上浮下沉。
“……他这个样子可不像是没体验过海边。”星川辉示意了一下在浅滩处畅游的唐泽,弯腰将他随手扔飞的衬衫捡起来,坐在了旁边的沙滩椅上,“看起来很自在啊。”
“因为如果连他都不自在的话,我们两个,怕是连房间都不肯出了吧。”宫野明美弯了弯眼睛,坐在了他身边的另一张躺椅上,“唐泽他啊,一直到10岁,他的自闭症才被姨父姨母治愈,但那之后姨父姨母就被组织带离了日本,他一个人独自在岛内长到这么大,并且组织把他当作挟制他们的人质,是不会允许他真的脱离掌握的。”
换言之,唐泽虽然正常地上了8年学,但他的孤单、孤独,比起他们两个也是分毫不少的。
星川辉顿了顿,看着手里唐泽沾满了细沙的衬衫,把它挂在了沙滩椅的扶手上。
“说什么叫我放松一点……”他叹息了一声,“自己不也是在硬装开心吗?”
唐泽虽然称不上洁癖,但多少是有点小爱干净的,像这样把贴身衣物随便丢在地上的举动,他平时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他就是这样的性格,”宫野明美托着腮,看着弟弟又在一个白浪打来的间隙,扬起头出水换气,脸上有感慨,也有笑意,“你也应该知道的。他是那种,会把自己的负面情绪藏起来,害怕被人关心的笨蛋。”
星川辉拍了拍衬衫上的沙,因为是透气的棉麻材质,这些细小的沙砾沾了上去,就很难抖落干净,眼看着是不可能穿第二次了。
他摇了摇头,脱掉了带兜帽的外套,露出了自己的脸。
外套被他挂在另一边扶手上,准备给上来了没外衣穿的唐泽用。
“是啊,是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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