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休息一下吧,三十余年来,除了特殊情况以及年节,您日日上朝,偶尔歇个一两日,群臣不会说什么,李青也不会挑您的理儿。奴婢知道您压力大,龙体要紧,累了就歇一歇。”
撂挑子可不行。
连黄锦都看得出来,眼下的太子根本扛不起大宝。
朱厚熜嘴角扯了扯,笑意更苦,满心满脸的疲惫,同时,也恼火。
凭什么?
凭什么那厮就能逍遥快活,我却不能?
朱厚熜心气儿很不顺。
可他却忘了,朱厚照付出的代价,是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没有子嗣的情况下,假死脱身,拱手将皇位送给他……
这份魄力,这份豁达,朱厚熜根本不具备。
“去,将太子唤来。”
“皇上……”
“嗯?”
“是。”黄锦暗暗一叹,收回手,退了出去……
朱载壡接到父皇口谕,本来心情挺好,可见黄大公公胖脸满是忧郁,不由忐忑起来。
一路上,使劲儿回想着是不是自己哪里出格了,亦或惹父皇不喜了,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想问一问黄锦,可又怕如此给人一种‘不打自招’的感觉,黄公公对父皇的忠心,可不是他能撼动的。
朱载壡满心惶恐地走进乾清宫……
“儿臣参见吾皇万岁。”
“免礼。”
朱厚熜放下奏疏,“黄锦,给太子搬张椅子来。”
“朱载壡,过来。”
“是。”朱载壡咽了咽唾沫,缓步上前,恭敬一揖,“请父皇教诲。”
“你害怕什么?”
“儿臣……”朱载壡头皮发麻,“儿臣没怕什么,儿臣只是……只是父皇龙威太重,儿臣有些惶恐。”
“儿子拍老子马屁……”朱厚熜嗤笑摇头,“奴婢、臣子拍也就算了,你身为太子,用得着来这些虚的?便是拍马屁,这也太低级了吧?”
“儿臣,儿臣……”朱载壡额头冒汗,讷讷说不出话来。
朱厚熜指了指御案对面,“放这儿吧。”
“是!”黄锦将椅子放在御案前,“殿下,请。”
朱载壡哪里敢坐,只知道父皇这是对他有意见了,忙道:“子岂可与父同坐,儿臣万不敢如此。”
“坐!!”
“……是。”朱载壡缓缓坐下,腿肚子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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