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在丹元大会上立过的约。
那法契乃是在丹元大会上,当着八派六宗的道君之面,亲眼见着立下的,更还有无数天外大势在旁观礼。
在如此众目睽睽之下,纵是杜遨有心想要毁约,也是违不得的,若真那般施为,自己便真成了个宇内的笑话了。
可梁文显此人眼界甚高,几是目下无尘了。
杜遨自诩也算是尽心尽力,在推算时,十分的力气不说,七八成,那总是有的。
可纵是这般的舍得费力,足足过了近三百载,梁文显还是没能觅得一个合他心意的所谓佳徒。
若非是切实的打不过,杜遨已经忍不住要翻脸,和他斗过一场再说了。
「这也无缘,那也无缘,你梁文显究竟是在打着什么主意?」
杜遨也并不掩饰脸上的颓然烦躁之色,长叹了一声,道:
「这人虽出身有些麻烦,但你北极苑又不是不能消解?都已注目这许久了,事到临头,说弃便也弃?
你莫非是怕了陈玉枢不成,不敢得罪这位斗枢道逆?」
话到这时。
杜遨语气又添了些讥嘲,道
:
「你若是在这最后时日怕了那陈玉枢,早说便是,我又不会小觑你。
他可是我等那一届丹元大会上的魁首,要莫说我杜遨了,便是贾戎和你梁文显合力,也都不能敌,还险些连命都要丧了去呢。
这般人物,对他忌惮是应当的,你我兄弟之间,明说罢,并不丢人!」
——
他说来实则也是满腔的怨气。
本就是陪着梁文显在扮无头苍蝇,于这九州四海内没个方向的乱转。
之所以来这浮玉泊,也是因拙静真君不慎泄了丝法威,被杜遨掐指推算到了玄数,特意拉着梁文显也过来凑热闹,看看这回到底是什么个场面。
而这一留,就是停了数日之久。
杜遨本以为梁文显终要是觅得个他所谓的佳徒了,不然怎就如此注目。
尔后又特意弄了辆什么独轮花车来,显是要用作试法,学玉宸派的火龙上人三试仉泰初一般。
等他收了徒,自己这苦日子便也终是到了头,可以安心回返玄酆洞,享娱声色,畅快极乐,静参那纯阳无极道果了。
孰料在即将事了的关头,梁文显却又偏生是给摇头否了。
杜遨闻得此讯,也是不禁心头火起,恨不能跟梁文显悍然拼个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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