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可?怎可?”
刘龄正这时忽得神色一正,抬手阻止道:
“陈高功毕竟是我等同门,虽说曾当过面首,但如今怎可又给面首当老师?这若让他念起旧时伤心事,岂不是要坏了情分!
依我看,不妨只让陈高功当庭奏上一曲,既让叶蓬开开眼界,也是让我等听听雅音,如何?”
叶蓬和蓝衣修士闻言连连颔首,而在座的世族中人也是纷纷鼓噪。
这时。
见陈珩神色淡淡。
刘龄正虽有些讶然,但还是故意激将道:
“当然了,若是陈师弟不愿,我等也绝不敢强求,毕竟小甘山那段日子着实难熬,我——”
“既然诸位有此请,那陈某便献丑了。”
陈珩从座上起身,平静打断刘龄正的话音,
此言一出。
满堂瞬得静谧,悄无声息。
如司马权通和几个长嬴院弟子更是满脸惊讶,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所闻……
而刘龄正愕然看着陈珩施施然行至殿中。
大袖微飞,风度卓然,如琼林玉树,自居于物外,不杂风尘。
他随意将叶蓬抱着的那方长琴扯过在手,横在膝前,伸出来十指,略调了调音后,便轻轻一抚,似笑非笑拨弄起来。
琴音淙淙——
及起初调,则角羽俱起,宫征相应,参发并趣,上下累应,若丹崖崄巇,青壁万寻。
尔后中音一转。
又似流水泠泠,暗香逐马,有悠悠无尽、耐人寻昧的雅意。
“……”
见此景状。
刘龄正颇是摸不着头脑。
但他的一番用意而今也算是彻底成了,心中嗤笑了一声后,便也施施然回了座席。
他眯起眼,示意叶蓬为他斟酒,然后便拿起玉杯,欲一饮而尽。
这时。
长琴忽发出一声颤响,兀得断了一根弦。
刘龄正一奇,下意识抬起耳朵,却觉突然手臂一痛,酒液不由自主泼洒而出。
下一瞬。
他拿樽的左手就高高飞起,齐根而断!
鲜血狂喷,哗啦啦洒了满地!
同时。
为他斟酒的叶蓬脖颈也添出一线血光。
哐当一声!
一颗脸上还带着笑的人头便猛得砸进了玉盘中,激起不少浆汁,同正呆滞的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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