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就在她手里灰飞烟灭。
半死不活的拖着,算什么事呢?
一如她现在苟延残喘的模样,实在是过于丑陋。身体短暂的休息后,疼痛从四肢百骸卷土从来,以至于她想摸出个什么朝着喉咙捅出个窟窿,将一切终结。
她仍是在笑,笑拓跋铣这蠢狗,说着要放她回去,最终还不是想让她立刻死在这。所以这把火,终究是烧到了胡人眉毛上。装的一副气定神闲,没准那蠢狗内心早就牙痒痒。说了那么多废话,是想自己死的更绝望吧。
她想着拓跋铣临走言辞,本是想从中回味出些得意,眼里光芒却忽而散去,冰冷比死亡先一步吞噬了眸子。
魏塱,魏塱还没死。
所有喜悦都在刹那间褪却,宛如她又被按入院里井口。对现状的憎恨让身体再次战栗,她她不应该来平城,她不应该死在这,她无论如何不能死在这。
她怎么会在平城?她竟想不起昨日为什么来平城。
老李头似乎说过,有些人受过重伤之后会失去记忆。薛凌飞快的偏了一下脑袋,将过往岁月记了个大概,桩桩件件都清晰。
唯一想不起来的,是她怎么会来平城。
她终于觉得自己愚不可及。
若是能活着回去.....薛凌再次将手掌按到地上,想试试能不能站起来。这破地儿荒无人烟,干等着来的只会是野狼。
柔软的草皮上有指头大小的硬物硌手,就在她腕间。薛凌忽而心念一动,陶弘之说这玩意儿的功效实则是护住心脉,滋养五脏血肉,权宜之计罢了。
现虽不是中毒,没准也能凑活凑活。她手上带伤,半天没解下系绳,干脆将手腕凑到嘴边,咬碎了表皮,里头丸子味道倒是极好。
有没有用不得而知,打定主意要活,就不能带伤孤身在城外过夜。既然立马起不了身,倒不如趁机睡睡,看看醒了是个什么样子。
她又往草皮深处挪了几步,捡了个舒适位置躺着。有心要放空心思,却又哪里由得自身,尤其是拓跋铣说的那一桩。
当年霍黄魏塱和拓跋铣四方勾结,黄家就不说了,霍家与魏塱也是翁婿,能捧自家女婿上位,当然可以铤而走险。
而拓跋铣,薛凌还真想过,此人是为什么,又是从何种途径与魏塱勾搭在一起的。她倒是知道魏塱许了拓跋铣四城,但上次鲜卑一行,薛凌已然瞧出拓跋铣颇有心计在身。
割地不是件小事,即使当年鲜卑南下,攻占了梁四城不肯退去,那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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