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甚急:“怜花未必春常在,停烛如何夜自明?”
老和尚不假思索,微颔首道:“有星有月,夜自明。人生无处不花红,施主何必执着旧时春。”话毕复垂了头,仍是一掌立于胸前似在默念经文。
薛凌注目良久,退回桌旁,两三回端了陶碗却并没再饮。眼看夜色渐浓,薛暝起身道是先去求两件僧衣来。
薛凌恍惚是从什么事里猛然回神,看了眼窗外雾麻麻说黑又能约莫看见竹影摇动,说亮竹叶翠色已失了大半,凝神一瞬听见雨声渐小,转回脸勉强笑道:“算了算了,我看雨水小了,咱走吧。”
薛暝瞧着她没立即应,雨确小了些,只他刚才瞧过,还密的很,从后山出去到马车处约莫得走上一盏茶的功夫,夜雾散下来也不好估计天时,就怕人还没走出,天黑透了。
薛凌叹了口气起身拍了拍衣襟,道:“走走走,你就算了,我是个女的,今夜若当真在这睡一夜,我是无所谓,”她指了指那老和尚,道:“他成不了佛算谁的。”
薛暝小有局促,薛凌绕过抢先出了门,后头薛暝无奈追上。果然天上雨还在飘,幸而到了马车处天还没黑透,车夫急的脑袋都快揪下来,连声道是无人看马,既不敢去寻薛凌,又怕寻着也无奈,只能在原地死等。
薛凌撩开帘子道:“不妨事不妨事,赶紧回吧,看着一回雨又要来。”此地偏僻,何况车夫说的有理,找着了无非也就是多把伞,于事无补,别还跑了马,在这等才是上策。
二人上得车去薛暝,从车上格子里取出张帕子,只说先擦擦。薛凌随手接了还是几声无妨,话末笑言说是往年原子上落雪大的能砸死人,她也没怕过。
薛暝跟着笑了笑,马蹄扬起,踩碎了今年最后一缕春色。回到壑园时,果真雨又大了起来,得亏壑园拉车的是良马,不然困在途中也未知。
底下人拿伞的拿伞,吆喝的吆喝,急急将薛凌拥回住处,热水姜汤早早就备至妥当。逸白虽没亲自来,亦是遣了人问安,含焉来来回回跟着转,眼瞅着薛凌进了浴桶还不肯离去,连声说着就不该去,今儿这雨这么大,山上怎么走得。
薛凌看她是真急,懒洋洋浸在水里不肯答话。听得久了,忍不住笑,含焉一时羞恼,气道:“哎呀,我劝不得你,算了。”
薛凌道:“你早些去歇吧,我无妨。”
含焉又念叨数声方退了去,薛凌仍在一汪热水间泡了许久,始终思不透,人生处处有花红吗?
她想刚才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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