铣的人在等,说在候她。薛凌心下生疑,踩马镫子上边往下边问:“候我作甚。”
那胡人汉话说的顺溜,扬着脸道:“你们南人说要降,非等你进去呢。”
薛凌全是快活,没计较这人鄙夷态度,顺手将马鞭甩与薛暝,嘟嘴道:“这蠢狗疯了,今日又来。”
说话间从马背上搭子里掏出一个水囊来。拧开塞子,凑到鼻子底下闻了一闻,喜的眉开眼笑。
原水囊早已倒空,里头是满满一囊鲜红荆杞,这玩意春果年年三四月间生花,花尽则挂果,六月初初便能吃,若是不向阳的地儿,就挂秋果,八九月也能摘。
今日遇着一大篷,没带旁的东西,只能水囊倒空了装。她念叨了好几回,道是今年夏天真是来的早,幼时不到六月断见不着熟的。
白日吃了好些,这回打开,还是忍不住小心倒了些许出来,摊手要与薛暝,薛暝轻摇头,笑道:“明日再拿东西去装就是。”
胡人又催:“你倒是快着些,等你半天了。”
薛凌手移过去,没好气道:“不然你也来点?”话如此说,却是扬手尽数丢进了自己嘴里,又将水囊丢与薛暝,含糊道:“你替我先拿回去,别沾了脏东西”,说罢鼓囊着腮帮子往拓跋铣帐子去。
薛暝忧她安危,捧着着水囊追上道:“稍后再拿回去不迟,耽误不了多久。”
她想也是,一口将嘴里咽下,近乎蹦跳着往拓跋铣帐子走,人没进到里头,负手在背站帘门口,先骄纵问了句:“什么破烂儿,非要我来瞧。”姑娘家声脆,霸道不足,刁蛮有余。
话落抬脚嚣张往里,拓跋铣照例坐于帐内正位,前方地毯上站着个四五十岁样貌中年男子,背对薛凌,只瞧见衣衫老旧,身形消瘦,头发白了一半有多。
嘴里果子余味还在,她向来得意忘形,口无遮拦,一边大步走,一边隔着老远冲拓跋铣高声调笑:“怎么来了个老不死,你也非要我过来。大晚上的....”
人没到跟前,鲁文安缓缓转身。二人相隔数步,薛凌停脚收口如见鬼,大惊失色一手将身后薛暝扯到了身前。
大抵想着不对,又将薛暝扯回来推往一旁。他捧着那水囊没放,猝不及防来回倒腾两步,里头荆杞撒出来,七零八落咕噜噜滚了一地。
他不知所以,抬眼看薛凌盯着那老不死,似乎是被吓住了,手足惶惶无措,一脸惨白呆若木鸡。
薛暝跟着看过去,只觉鲁文安暮气沉沉,面带苦色,并没觉得这老不死有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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