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几乎折了腰仰在墙上,低声道:“我不过说些实话,你以为你真能在这耗得时日,守无可守,然后风光退去,沈元州城门大开迎你入城。
你就没想过,胡人兵马步步紧驱,一路尾随至宁城,你今日不开门,来日,沈元州就会开吗?
他已称反,除非京中尘埃落定,否则南退不能,唯有死北一条路。平城区区不过万人,现交战半月,损十之一二,再过时日,又去三四,再熬,只得残兵剩勇尔。
为了这么点残羹剩饭,沈元州会开门,迎你尔等...霍家余孽吗?你在这苦命相驳,不过替人作嫁,一场空。”
他艰难起了身,手上用力,再次将刀推开,有所阻力,但孟行再没压上来。
霍知站直了身子,看有几个值戍隔的并不远,探身凑近孟行,声音愈低:“我可以帮你拖住拓跋铣两到三日,走与不走,就在将军一念之间。天将倾,地将覆,潜身者存,凌云者亡,冲冠一怒何等愚。”
他彻底将那把刀压下,笑道:“我非量你,我量世人尔。”
霍知拱手,礼道:“城主在何方,还请孟将军带路。”
孟行颓然,转身弯腰将地上刀鞘拾起,茫然还刀进鞘,道:“下楼就是。”
霍知再礼,恭敬道:“谢过将军。”又伸手道:“将军请。”
孟行抬步走在前头,下过登道,无旁人跟上来,霍知快走两步,行至霍知身侧并齐,闲话样道:“我有一言,说与将军。四年前渭水之事,乃是前相国霍准与新帝合谋,搅权弄朝,鲁姑娘不幸丧父失其家。
故而去岁她往宁城,亲杀霍云旸。在下非妄口鬼神,说什么因果报应,我只是与将军一见如故,肺腑之言不吐不快。
您起落升迁,原不过是肉食者相争,风起云涌,捎了将军你一程。
而今云住风收,将军欲往何处,且要自凭手段了。”
说话间到了鲁文安门前,孟行浑似没听见他方才所言,指了指门里,道:“进去就是,他在等你。”
霍知再拱手,礼道:“多谢将军,我观将军为良善忠义之辈,可平城无百姓,少黎民,此去往南百十里见不着人烟,将军在这,守什么呢?
沐猴天子吗?”
他起身,笑道:“说笑了。”话毕转身进了屋,孟行晃了晃脑袋,不知如何,觉得天边太阳晃眼,人忍不住往墙上靠。
屋内鲁文安遣散了旁人,独坐在中台桌后,与昨日面貌迥异,束发去须,便衣常服,人看着年轻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