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聪慧,也无法以一人之力扫清。
孩子又接连问他——那既然这世界如此肮脏,为什么你成长为了今天这样温暖明亮的样子?为什么人人都唤你“小太阳”?
——诺尔·阿金妮。你到底穿了多少件衣服?你是否敢扒开你胸膛下的皮肉,让人们看看你的心脏的颜色有多黑?
——你关于孩童的乌托邦理想,你口口声声的新世界——焉知不是你的独裁与空想?
——你怎就能笃定,你不会成为孩童时期天文馆里没有人性的“恒星”?
——你的理想比起苏明安,又怎能称得上“高尚”?他的理想是救下全人类,而你呢?你只是想要一个纯白无缺的独裁世界,你想满足自己在宇宙中自由遨游的欲望。
——诺尔·阿金妮。
——在不落的乌鸦之上,你对他致以的最高敬意呢?
——你让他看到的漫山遍野的太阳花呢?
——你新年时曾写下的花笺呢?
——点缀着香槟塔的草坪上,你对他们承诺‘陪你一起找’的誓言呢?
——都是虚假的吗?都是伪善吗?都是为了实现你的欲望吗?
“哗——哗——哗——”
黑水的声音流淌着,诺尔的手指停留在积木城堡上。
“不。”他轻声说着。
不仅仅于此。
这世界太大了,光是诺尔·阿金妮是不够的。救了翟星,也许还有废墟世界,救了废墟世界,也许还有旧日之世,救了旧日之世,罗瓦莎又等在后面……
在主神世界的许多个夜晚,他坐在新世界公会的琉璃顶上,仰望星辰,都在想着——宇宙的尽头是什么?
哪里会是熵减的终极定理?创建乌托邦的永恒之法何在?令日光永恒下落、扫清一切阴霾的办法藏匿在宇宙的哪个角落?
他要去找。像是捡拾沙滩上的贝壳。
像是道别阿克托的诺亚,在诺亚踏上征程的那一刻,诺亚也意识到了……亚撒·阿克托选择留下,就注定了这位伟大救世主前途的截止,亚撒再也没机会前往浩瀚的宇宙了,亚撒的生命彻底定格在了一方星球之内。
而挽回一切的办法,也许就在远方。诺亚要去找,代替亚撒去找,哪怕奔赴宇宙的终极。
只是诺亚没能找到,他失败了。他回来时,二者皆失。
BE,3030。
究竟这代表着什么?
可有永无止境的终结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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