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复归庭,与一众小僧戏蹴鞠。身手矫健,持蹴鞠时,四五人也触碰不得,只让吾怀其少年之时。年方四岁,便已精于此道,连愚兄也自愧不如。戏毕,及回手洗沐浴,替其衣裳,憎汗臭、污渍仍如少时一般,时刻清洁己身。观之可掬之态,吾亦笑。
临别前,吾弟问吾何地有市集,吾便将新兴之町所址告之。观吾弟喜形于色,日后必潜逃出游。雪斋大师,莫怪莫怪,兄长护弟之心难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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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
今川氏元怔住了。
“那个…告诉我西边山脚下有个新开的市町…的那个旧病缠身的善德寺常客…是我大哥?”
“可是那个施主经常来啊,每两个月就要来一次…难道…”今川氏元嘴上一边嘟囔着,一边快速翻找着今川氏辉的日记。果然,基本每隔两个月,都可以看到一篇去善德寺探望今川氏元的日记。
今川氏元只觉得脑子有些发懵。
那个自称住在今川馆城下町,身体不好的施主…怪不得总是不辞辛劳跑这么远来善德寺上香祈福;怪不得每一次都不让其他更厉害的僧人帮他念经,即使我不在也要专门点我来念;怪不得每次都来去匆匆,但却还要和我聊上几句;怪不得老爷子每次都会对他多加照看,亲自送下山……
今川氏元只觉得眼眶有些湿润了。
大哥一直没有忘记他,一直惦念着他,还一直有去看他。
“为什么要隐瞒身份呢…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呢…”
他飞快地把日记翻到了最后一页,想看看今川氏辉在人生最后时刻写了什么,却发现日记只定格在了天文五年(1536)2月13日,他出发去小田原城做客的前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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嗟呼,天下动荡,东国纷乱,置身其中如履薄冰。今日小康之家,明日便可妻离子散。今日昌盛之族,来年或将万劫不复。家严已逝,今川家重担皆在吾一人之肩。三河之西有尾张之虎,其目眈眈;骏河之北有甲斐悍军,犹如心上悬剑;关东北条虽为多年秦晋,却是野心勃勃,不可不防。结盟只图利,若今川势弱而无用,北条岂有坐视之理?如今之际,唯有频繁造访,与之固好。
重担在肩,非夜以继日不可以成。然吾托此病体,十天七恙,久坐便不支,劳累亦难忍,如何护今川家周全?氏辉愧对家严,愧对祖宗,愧对今川家上下。吾日夜祈福,唯愿后继者身体安泰、精明强干。但吾膝下无后,彦五郎亦是如此,而其久病更甚于我。若吾二人不幸,家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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