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沉寂许久,终于有一人低沉道:“看来要重蹈覆辙了,元武三年,朝廷推行官绅一体纳粮,陛下亲至,大杀特杀,莲阁被毁,莲党被破,现在跟当时何其相似,我们怕是都躲不过去了。”
说话的是一个年近六旬的老者,他穿着锦衣华服,是江淮一带富商大贾。
那年,他还只是个小商人,并不在清查之列,可他知道很多富商因官商勾结而遭到清查。
“已经得到通传,督察后天就来,在这之前,我们必须要有应对之策!”
江州州牧温旭咬牙道:“否则我们都要玩完!”
显然他也不干净。
温旭四旬有五,他是本土派官员,是在元武十二年上任。
“陛下可真是……战争时征粮署为朝廷供了多少军需,战争结束了,就开始清查清算,这可真是不给活路!”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人,官职为州衙户科郎中,也是征粮署的主官之一。
“在短时间内筹措那么多钱粮,真是一件容易的事吗?简直是过河拆桥!”
话匣子打开,众人言辞也开始大胆,不是他们没有敬畏之心,是刀已经架到脖子上了。
这也是他们不平之处。
为朝廷做了贡献,拿点藏点怎么了?
没等来奖赏,清查却来了。
凭什么?
皇帝也不能这样不讲武德吧?
“不止如此,战时我等税额增加,可半分没少,好一个官绅一体纳粮,这些年我们缴了多少税,底下人都心有积怨。”
一人一言。
听到此,有人立即附和道:“给百姓加重税,百姓起义造反,给我们加重税,我们不得受着?”
这说的倒也是实情。
战争爆发,军需补给,军费军饷都要跟上。
这些钱从哪出?
朝廷没钱只能通过收税获取,自然不可避免的增税,以往都是在百姓身上加重税,关宁并没有这样做。
他加税了,但还在承受范围,还有一部分就出在官绅身上。
薅羊毛也要找有羊毛的薅,这是关宁一贯的原则,毫无疑问,江淮一带的官绅是最有体量的,也因此惹来诸多不满。
自官绅一体纳粮开始,就备受诟病,若不是关宁亲至大杀特杀,根本推行不下去,至今倒也形成制度。
只是还未让人真正接受。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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