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平南王府除了开粤征,还开了告征,但凡有人私匿转移财产,被人向官府告发的,抄家的钱一半归官府,一半归告官的人。”
做生意总有上下家,业务一旦发生了便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除非彻底不在广州城做生意,否则确实阻拦不住有人想釜底抽薪发笔横财,而在三木之下,财产是否真的有所隐瞒,又哪里能自己说了算?
而江闻越听越熟悉,这套办法分明就是西汉初年的算缗与告缗翻版嘛。
缗,本意是穿铜钱的绳子,后来就成为了货币单位,一缗钱就是一贯,一千钱。而一算也是个单位,为一百二十钱。元狩四年,汉武帝接受了御史大夫张汤和侍中桑弘羊的建议,下令征收算缗钱,涉及到的人都要征收一算一百二十文。
而告,乃是告发的意思,就是朝廷为了让告发之风盛行,对告发者许以了丰厚的奖赏——“有能告者,以其半畀之。”
这个办法获利之丰、损害之大,乃是历史上有空的恶政,也与当时汉武帝与匈奴之间的战争有直接关系,主要为了填饱战争这个耗费财富的无底洞。
“好狠毒的招数,这个办法谁想出来的?”
江闻忽然问到。
雷老虎思索了片刻,也不太确定地道:“市面上传闻,这是尚老王爷眼前的红人李行合提议的,可是谁也没有证据就是了。但除了他,也没人能说得动如此大计了。”
又是江湖术士李行合?
江闻对他的印象,原本还处于一种略微矛盾的感觉,既惜命无比又胆大妄为,既唯唯诺诺又草菅人命,先前还有意骗了江闻一把,却不知他为何一开口,会是这种法家遗风的政令?
种种矛盾错综复杂之下,这也让他那圆滑世故的模样更加扑朔迷离,唯一不变的是此人深谙人心的心计,已经逾加浮现了出来。
算告之法放在西汉时期,自然是一种无可反驳的恶政,违背了与民休息的国策,导致海内之士力耕不足粮饷,纺绩不足衣服,可放在千年之后,则又是另一番面貌。
首先,尚家并不是什么人王地主,平南王府存在目的就是统治地方、镇压反叛,因此耗竭民力、疲惫地方本就是一种可以选择的统治政策。
其次,收上来的钱能有效支援剿郑大业,增加的税赋只要有一半最终用于实处,对于清廷就是一笔意外之财,那么尚可喜私征税赋的做法就有功无过。
最后,尚家本来就不用在乎什麼民心向背。他十年前带着铁骑、殺得人頭滚滚而来,只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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