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半跪、后人站立的姿态举铳瞄准,刘举人却背起手来并不发话,静待片刻,直至机兵僵持的手臂快承受不住鸟铳重量开始抖动,才终于开口下令:“放!”
没有刘承宗想象中的鸟铳放响,四名机兵都在同一时间扣动扳机,龙头杆夹着的火绳也准确落于药池,但四杆鸟铳都未放响。
这般情景似乎在每个人预料之中,只有他不知道。
石万钟小声解释:“官府批的药少,老爷练兵很少用,火药引药倒的都是细土。”
待一次完整的鸟铳打放训练结束,刘举人上前拿着小木条,上前对每个机兵一番训话,似乎谁都没达到他心中标准,命其各自伸手在手心用小木条抽上几下。
这动作对一旁观看的刘承宗来说格外熟悉,当年他与兄长读书,父亲就是就此督促二人读书。
不过他还没开始开蒙,兴许是刘老爷找到督促小儿用心读书的窍门,每逢犯错,就让承祖伸手挨打,让承宗在边上看着。
正因如此,刘承宗从小学到第一个成语就叫杀鸡骇猴,读书最为认真刻苦。
等他回过头,对着小校场边牵马站立的刘承宗,眉眼狠狠挑了一下,转过身板着脸对机兵们道:“清理铳膛休息一刻,好好想想动作,稍后迭阵后退火器打放小考。”
说完他又转过头向立在一旁的卫所军官道:“彭总旗,稍后请旗帜、放火药。”
刘举人正值壮年,由于年轻时家里穷困,别人三十就开始发福,他到四旬出头坐了一年大牢还没开始胖,体态依旧匀称,精神状态也不错。
“父亲。”
“你怎么回来了?”刘向禹皱起眉头,盯着次子面容由晴转阴,显然是时局让他想到不好的联想,干脆道:“先回家去,不要出门不要见人。”
起初刘承宗还不懂,听到这句就懂了,老爹是把自己当逃兵了,连忙道:“不光我,兄长也回来了。”
他简单向刘向禹说明包括击溃白鹰子在内的回还情况,道:“大哥让我回来找人找车,好接应粮食,粮车太重了,实在拉不回来。”
知道儿子不是逃兵,刘向禹轻松许多。
到底是做惯了官的人,张手便发号施令,从小校场上叫来几个后生娃:“去田里喊人,让各家牵驴赶车,民壮带上兵器下山,跟老夫去清坪川接人。”
“你跑了四十里,回家吃顿饭还是跟着一起?那就路上边走边说。”
说罢,刘向禹转头去与那等在一旁的彭总旗说话,彭总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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