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又看向西山上的饥民,道:“那些人,不知从哪来的,昨天夜里就在那站着,好像在等兵马撤走。”
“嘁!”罗汝才笑道:“我去问问他们来干嘛。”
罗汝才最乐呵,刘承宗答应他的一百领边军甲已经到账,这会一睡醒就迫不及待穿上铠甲出来,走哪都要先转一圈让人看看。
他引数骑跑去西山,东山那边倒是先有人下来了。
几个年轻后生搀着位老先生,过来便拜倒行礼叫大王。
吓得刘承宗赶紧把老爷子扶起来,问道:“老先生,这可不敢当,这是干嘛啊?”
老者俯首道:“大王,小人都是本地拐子川的本分人家,全靠河沿田地过活,前几日大兵过来,我等俱逃入山里,如今仗打完了,村里上千人都指着这粮食过活,只求大王高抬贵手……给我们留些粮食。”
刘承宗抬头放眼看去,这片被他们当作战场的田地着实被糟蹋不少。
兵阵行过,成片成片的糜子被踩垮,实际上主战场的田地还算好的,李卑军纪不坏,只割了十几亩地。
后边李万庆、高迎祥、王自用那几个营地附近,田地都被收割得差不多了。
秋天打仗,还把营地扎在田地旁边,不就这念想么。
火兵一看快到饭点,扛上镰刀推着小车就出去了,甚至还能再提个桶,河里打点水、地里割点粮,回来大锅一架就能蒸饭。
毁了人家田地,打仗时候顾不上想,这会一看,刘承宗就知道,他们该走了。
再屯兵两天,这村子长熟的糜子地就没了。
刘承宗把老丈扶起,看看他身旁的年轻人,又看看远处山岗上的百姓,这些人衣着谈不上破旧,但确实看着都是受苦人。
若不是受苦人,恐怕也不敢为些许田地就闯进军阵来。
尤其是一支打赢了官军的贼兵阵。
“我们今天就走,还请老丈放心,一定不会再毁坏庄稼,嗯……”他心中有些愧疚,沉吟片刻道:“我帮你们把地收了吧。”
“可使不得使不得,大王能留给我们田地就够了,可不敢劳大王动手。”
老者大惊失色,立马矮身就要拜倒,道:“大王,你就让小老儿给你磕个头,放过我们吧!”
可他被刘承宗双臂托着,不论如何都拜不下去。
就听刘承宗对左右几个心惊胆战的拐子川年轻后生道:“你们回去,把各家有田地的都叫来,我派人帮你们收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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