讧了,自己和自己连着打了三场仗。
开春就剩四百人了。
罗汝才很快乐,看了看剩下四百多个膘肥体壮的部队,还夸奖杨承祖带兵有方,专门出去给杨承祖抢了个漂亮婆姨暖床。
对他来说,既然觉得这件事很烦心,把它交给朋友去做,那不论朋友把事情办成什么样子,都是他自己的问题,怪不得朋友。
眼看着开春后降霜减产,别人说刘承宗进山西了,他就想也跟着跑到山西去。
但他觉得,只带四百个弟兄去投奔排行第四的大首领,有点太没面子,就又在陕北转了一圈,花了快一个月,重新把队伍拉扯到两千多人。
可这时候他发现了问题。
陕北群贼的调动怎么这么奇怪呢?
一波波流贼,都排着队从宜川走到延川,延川走到清涧。
问他们在干啥,也不说,还有人递来小铁牌。
问了队伍里识字的,说上头俩字是免死。
把罗汝才吓坏了,他寻思这是个什么邪教,揣着牌子就能不死,这不是骗傻子吗?
当场竭尽全力约束部下,不准让弟兄们跟这些信白莲的接触。
冬天刚刚经历内讧,罗汝才可不希望刚拉扯起来的队伍,再因为邪教内讧一次。
白莲教可太恐怖了,他这些农民军在鼓动百姓上,可比那帮专业造反头子差太多了。
罗汝才不敢从延川去找刘承宗,只好舍近求远,往南边走,碰上了溃败的混天王,还有他们身后的延安参将艾穆。
仓促之下,队伍被冲得七零八落,罗汝才率残兵败卒一路西逃,他只想逃回延安府城。
可不巧的是,艾穆也只想去延安府城上任。
刘承宗自延水关西走时,已经是三月底,辞别了送他出境的把总付仁喜,魏迁儿带队撒开塘骑,大军向西行去。
没走多远,就听手下塘骑来报,前面山谷里有数十具尸首,还有四处散落的兵器甲胄。
这立刻让刘承宗感到不同寻常,连忙带队去看,让各哨在周围做好防务。
散落一地的兵器甲胄?
这年月陕西也好、山西也罢,打完仗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别管是农民军和地主团练作战、还是农民军之间的内讧,不论哪方取胜,都会打扫战场,而且要把战场打扫得无比干净。
就连一个甲片、一只棉鞋都不会落下。
所有东西他们都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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