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德造反的过天星你知不知道?对,这是他的马。”
店家闻言大笑,回头指着马厩里一匹黑马道:“看见那匹没有,我跟你说少来这套,前天刚有个老兵,说那是刘承宗的马。”
“那不可能。”
马科一口断言:“我见过刘承宗的马,是匹杂花大马,膘肥体壮,而且鬃毛是红的。”
他说完就后悔了,我跟你说这些干嘛,回头又拍拍牵来的马道:“这真是过天星的马,我叫马科,以前是把总,随李卑将军跟刘承宗打过仗,过天星伤了我的马,我抢了他的马。”
“唉,小人知道马将爷。”
店家叹了口气,抬眼看了看马道:“马是好马,饿瘦了,实不相瞒,小人这马市也快做不下去了,买得起马养不起。”
“这一年倒损多少战马,将爷在榆林城里还不知道吗?这马能有不到二百斤肉,小人却给不起将爷买二百斤粮食的银子。”
其实若不知道眼前是马科,店家兴许就把这笔买卖做了,三五两银子收匹马儿,可知道了他是马科,哪里还敢做这买卖。
这会买二百斤粮食都要十二两银子,哪怕搁在从前,一匹品相不错的马也就才十两银子。
到了如今时节,收马的买卖别说加价,不把价钱降得太离谱就算好人了。
“将爷哈市听小人句劝,您把它牵到肉市上,兴许还能多换些钱。”
碰了个软钉子,马科心情好不到哪儿去,最后问出一句:“那这马儿你不收?”
店家连忙摆手:“小人不敢收,而且将爷……小人听说,山西把商路封锁,不准往陕西运粮了。”
晴天霹雳。
马科不信。
回去路上,肚子又开始叫唤了。
出去一趟啥也没捞着,转一圈又消耗掉二两面,但他不想杀马。
长久以来忍饥挨饿,让他的心思产生了很大变化,倒谈不上憎恨朝廷,只是他觉得这批官员真的不行。
怎么好端端的军队就吃不上饭了呢?
搞得马科都想回老家了。
他倒不是想当逃兵,只是想回老家吃仨月饱饭,把掉的肉涨回来再给朝廷戍边。
回到死气沉沉的营地,士兵们都在床上躺着,袍泽说长官发下命令,这几日营中都不训练了,都歇着吧。
这让马科对马贩子的话信了几分,也许山西真的商路断了。
只是这样一想,就让他更生气了。
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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