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就像锅里的青蛙,一开始觉得没事不想跳出来,等到想跳的时候发现他妈的锅盖焊死了。
刘承宗很清楚这些事是怎么发生的,但他依然有困惑。
他自问自答:“是谁给这朝廷如此大的胆量,敢不给军队发饷?是我们,我们这些朝生夕死的边军人人有份,是我们这些军人自己给的!”
“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有了,因为有我,有你们,你们能把性命搁在跟北虏血战的战场上,能不能用性命让他们知道拖欠军饷的下场?”
“能!”
伤兵们群情激愤鼓掌高呼,一根根拐杖与拳头举向天空,人们的怒火在河湾谷底中回荡。
吼声吓得刘老爷和杨先生从山上急匆匆赶回,他们还以为狮子营的伤兵要出军打仗了。
韩家兄弟怒发冲冠,樊三郎紧攥赏功牌眼含热泪跳得最欢,她在为死去的樊三郎鸣不平。
宋守真被情绪感染,也跟着高呼,喊了几句却发现旁边任权儿对此无动于衷,端坐营地边角,堪称人间大清醒。
他问道:“任将军,你也是军人,咋没反应呢?”
任权儿也不知道,他挠挠脸也很疑惑。
索性就不去想,只说:“该有个画师,把这画下来,就叫将军,将和军。”
等刘承宗从伤病营走出,任权儿才跟上去,跟了半天才扭扭捏捏道:“长官,你,哎呀,怎么说呢……你给我发份饷呗?”
刘承宗也没多想,以为任权儿是没钱花了,便笑道:“咋了,千户俸禄不够你花?你想要多少?”
“不是,我有钱,就是,唉。”
任权儿顿了顿,思索着组织了好一会语言,才道:“就是看别人都那样,我也想知道领军饷是啥感觉。”
刘承宗愣住,片刻后明白了。
任权儿跟边军不一样,边军是被欠饷,任权儿是压根就没领过军饷。
他就没有过军饷,军户过得有好有坏,家里人多的、打仗立功的、世袭军官,都过得不错。
但是像任权儿这种家里没人,吃穿用度都靠军屯田,根本不知道被欠饷是啥感觉。
和他的出身经历比较起来,就连被欠饷都是一种幸福。
“对了长官,杨将军派人回来了一趟,没找到你,就找上我,然后回去复命了。”
任权儿说罢,刘承宗问道:“杨指挥使?”
“对。”
刘承宗笑问:“他在北京过得怎么样?我上个月看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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