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走到哪里都带在身边。
如今身前摆好了四只青瓷碗,里面依次放着锅魁、香猪肉片、热奶茶和青稞酒。
等锅魁热好,刀子划开个口子,先来上一口奶茶,再用热腾腾的锅盔,夹上几片没放任何佐料的香猪肉,越嚼越香,最后再喝上一口青稞酒。
这真是野外最好的加餐了。
但此时此刻,这肉夹馍拿在明正土司手上,却是一点儿都不香。
他眼巴巴等了半天,却发现蔡钟磐没有跟他聊信的意思,左右斟酌心里痒痒,这才终于按捺不住,问道:“钟磐兄,大帅来信了?”
“嗯,来信了,没什么大事,你接着说。”蔡钟磐笑眯眯点头,侧着身子饮了口酒,饶有兴趣道:“四川是怎么回事,成都百姓要烧内江王的府邸?”
蔡钟磐不想让木雅知道,刘承宗即将到炉霍来的消息。
因为在刘承宗的印象里,以为这个明正土司木雅是个老实本分的买卖人,但在蔡钟磐的认知当中,并非如此。
木雅新继位没几年,已经坐稳明正土司的位子,辖地极大且实力雄厚,麾下有铁甲四千,如果他想打仗,周围这些土司没有大明帮助,谁也打不过他。
而且打箭炉与炉霍的距离是往返八百里,狮子军在炉霍只有驻军六百,刘承宗从囊谦过来要走一千二百里。
所以他打算十天之后再告诉木雅,刘承宗即将抵达的消息。
打个时间差,就算木雅有歪心思也来不及调兵遣将。
木雅心里有预感,刘承宗在信里肯定说了什么,但蔡钟磐不说,他也没办法,只好顺着之前的话题聊,笑了一声道:“这很正常,四川人脾气多大啊,王府又多,常常横行不法,官吏忙着帮豪强地主胡作非为,百姓自去烧个王府,算事儿么?”
蔡钟磐闻言大笑:“瞧你这话说得!”
“真的,老兄,我从小到大身边都是陕西人,咱们算半个乡党,陕西人不骗陕西人。”
木雅摆手道:“就去年,巴县有个倪斯蕙,南京户部侍郎,他儿子叫倪天和,在重庆和知府余新民狼狈为奸,说樊龙攻打重庆时,城里有内应,借口清查,毁了好家成百上千。”
蔡钟磐端起酒碗又饮一口,道:“民怨沸腾?”
“那可不民怨沸腾嘛。”木雅还真像个陕西人,反正就算不像陕西人,也绝对不像番部头目,摆手道:“巴县还有一霸,叫王应熙,哥哥是礼部右侍郎王应熊,你不知道四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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