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将沿着泥曲一路向东南进发,最终目的是年前走到炉霍县。
刘承宗选择这条路,也为过来见见罗汝才,叮嘱他今年冬天别丢下军队自己找舒服的窝子钻着,因为林葱的仗还没完全平定。
尽管这片土地已经名义上属于刘承宗,但敌军主力被击溃后不知逃到哪里,冬季也不利于军队四出搜寻,可能要拖到明年才能有结果。
不过经过练兵营的操练,罗汝才在带兵上已有很大改观,至少行为上像个基层军官了。
部队驻扎在辽阔的草坝子上,一大早,队伍里的牧兵就赶着骡马去雪地里刨草,刘承宗则带着护兵跑出去打猎。
他们不论驻扎到哪里都要出动猎队,因为地广人稀,往往能取得收获,刘承宗偶尔也会参与,借此机会磨练技艺。
论起打猎,刘承宗依然是军中行家。
牵着马儿一脚深一脚浅踩在冰天雪地里,远远瞧见两只梅花鹿,一雄一雌,毛色掉成像茅草般的烟褐色,刘承宗连忙搭弓上箭,踏雪猫腰逼近,一连飚出三箭,将那只公鹿射倒。
怀着小鹿的母鹿拔腿就跑,刘承宗并未追击,几名护兵立即上前,把雄鹿掀倒拖到净处,放血开肠、剥皮砍肉。
回到营地,罗汝才正在忙活。
他头天夜里就弄来许多又肥又大的鸭子,清早就在刘承宗的帅帐前支起大锅,七八只四五斤肥鸭去毛除杂,在水里汆透,捞出来用雪水冰透,大把的虫草塞进肚里,把鸭子撑得鼓鼓囊囊。
再用大盆架在火上蒸,大口袋装的虫草往盆里倒了少说四五斤,把整个大盆盖得满满当当,浇了烧酒清汤,撒了葱节姜片,闷在锅里办完,罗汝才这才笑眯眯道:“过两个时辰,这个就好了,大帅一定要尝尝。”
刘承宗瞧着他往锅里倒虫草那架势,觉得这孙子是想把自己补死。
他问道:“这冬虫夏草不是药么?哪有这么吃的。”
“是药,打箭炉的商贾有时会收,一斤四五十文钱,比肉还贵点,不便宜呢。”罗汝才说着道:“不过大帅放心,这东西在这片草坝子上遍地都是,还有白菌子,都是好吃的东西,多放几斤,我这么吃过,没事。”
刘承宗笑道:“叫你过来打仗,光顾着吃了?”
“大帅是不知道,卑职进林葱征讨,战局分外凶险,不是打仗的事,他们像泥鳅一样胆小如鼠,不敢与天军作战,借助地里躲在高山大河之间,想拖死我。”
罗汝才抬手在周围拢过,看着刘承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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