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子。
邹凤的这批皮筏赶制匆忙,都未经晾晒刷油,用个几次就都该腐的腐该烂的烂,不像刘承宗手里制作的那批筏子耐用。
这批人渡河非常顺利,他们人少、重装备不多,而且身上穿的蒙古装备就是最好的保护色,离远了即使被敌人发现也不担心。
随后黄胜宵与高应登率六百炮兵、六百马兵渡河,就没那么顺利了。
尽管他们已经尽量将重兵器放在两艘渡船上,但铠甲太多、渡船太少,只能由士兵穿着,在源头南岸各浅滩置下皮筏大举北渡。
大军下水片刻,黄河沿线到处都发出声音,不是有人栽进河里就是战马把皮筏子拽翻,一时间人喊马嘶,刹那打破雪山下的宁静。
山口的蒙古帐房转眼炸锅,刘承宗看见数不清的人影从帐子里钻出来,骑马的骑马、奔走的奔走,双方都在快速结阵。
而在河上,驾驭皮筏的士兵正忙着打捞落水士兵,后来干脆放弃了,转头操持皮筏回来,接引巴桑的左营渡河。
放弃施救并不是让人在河里自生自灭,主要是河段不宽阔,人们落水的地方基本已过半渡,绝大多数落水士兵在河里又喊又叫、猛烈扑腾,最后发现自己跪在河底还能露出半个脑袋。
求生从未如此简单,站起来就行。
黄胜宵的炮兵部队反应很快,他们在俱尔湾整训半年,一身的才华无处施展,好不容易随军南征,走了仨月抵达囊谦,拢共参与一场攻打山堡的战斗,随后又成了驻防军整训半年多,从上到下都憋着劲呢。
尤其是这支炮兵部队的装备换了又换,从最早缴获官军的小炮,到自主铸造的中型狮子炮,又回到七十斤的小炮,人人都想试试这些小玩意儿的威力。
刘承宗在山上用望远镜观望着,他发现黄胜宵的炮兵部队有点意思。
一门又一门七十斤的猞猁孙从渡船上卸下,炮组是三个人,这炮是为山地作战快速转移、攻堡而设计,在设计理念上基本属于缝合怪,刘承宗几乎能看见他们用过所有火炮的影子。
比如涌珠炮的炮架弹药箱合二为一、狮子炮的同比缩小外形、将军炮的独轮战车,全被黄胜宵攒到一门炮上。
只见望远镜里三人炮组,一人把厚实棉垫裹在炮上,提炮耳往肩上一扛,另外两人就一个提弹药箱兼炮架、一个推单轮小车,快速组装起来,末了把小炮往小车上一放,靠榫卯构造卡住,推着就上战场了。
还有抬枪,黄胜宵的抬枪组也是仨人,俩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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