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翎刀直指敌阵, 结出纵阵发起冲锋。
他们面前只有满地打滚的伤兵,再没有什么恼人的长矛了。
七八个炮兵什一次近战冲锋,干净利落地从侧面将上千人组成的喀尔喀步阵冲垮。
刘承宗看见敌阵在山坡崩溃,士兵在山道上狼狈奔逃, 蜂拥逃向后方攀山队伍, 带起新一波的溃逃,人们在山坡互相撞击、失足跌倒、猛烈翻滚,像一个个滚石檑木,大叫着朝山下滚落。
在山脚攀爬的士兵只知低头注意脚下,对前阵传来的喧嚣叫喊尚不知情,猛然抬头看见溃逃被吓得三魂七魄丢了一半,顾不得军令拔腿就向战马所在的坡地逃散。
张天琳率领的马队经过四里疾驰,每一匹战马都在奔驰中剧烈摇晃着大脑袋,每一步都从嘴边喷出一片片飞沫,已然强弩之末,却恰到好处地在此时抵达山脚。
张天琳在奔驰中的战马背上接近站起,靠在腰间的马刀已经举过头顶,转头向侧翼心腹做出冲向敌军马营的指示,六百马队转眼再度从尚未收割的麦地里分作两队。
一队正正地朝喀尔喀军队留守在山下的马群追去,另一队由张天琳率领,转头向山脚溃兵展开追击,举着马刀口中喊出熟练的蒙语招降。
纷乱马蹄激荡在山脚的扬尘里,许多溃兵被己方突然滚雪球般的大规模崩溃吓破了胆,此时只顾逃跑不顾投降,当驰骋的马队在身边跑过,仍摇头晃脑地向前跑出数步,才后知后觉捂着脖颈倒地。
而此时此刻,正当袭击大营的四个千人队被席卷大溃时,高应登也挺着长矛冲到了战场中间的火炮旁。
前线大溃令两个后发的千人队毫无战意,此时已舍了火炮狼狈逃向南门外,高应登同样对这十二门火炮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只让部下解开拖拽火炮的数十匹战马,再度席卷着向南门驱逐而去。
刘承宗的前线只有火炮和炮弹,但没有火药,火炮只是贵重且沉重的诱饵。
将领们都知道,绰克兔被这东西轰怕了,一定会派兵抢夺。
而实际上运送这十二门炮的蒙古马队,还没在阿六率领的攻城云梯走得快,甚至比刘承宗预料中走得还慢。
在刘承宗的预料中,这些火炮应该走到城西城南的夹角护城河外再被截住,刚好能轰击城西城南夹角的城垛。
火药都在云梯车上。
阿六的永宁土司兵先发一部精锐前去护住无人看管的火炮,那些士兵身披各式铠甲,既有进入白利后换装的铁圈甲、也有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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