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炮太慢了,还请大帅给马营调二十辆抬枪车,末将从北路突过去!”
杨耀带马军前去准备,刘承宗站在城头看着敌军向海啸般朝河西扑来,楯车推上石桥、步兵乘着皮筏占领河西沿岸,他深吸口气,派出传令马兵,向射猎营与西边的蒙古捕鱼营下达一条条命令。
他们要准备撤退,但不能现在就退,至少要且战且退造成被赶出壕沟的假象再退,何况要想整师撤退,必须要让捕鱼营的蒙古马队过来接应。
否则城内的物资很难全数带走。
正当一道道命令在军中快速传达,黄胜宵的重炮队刚刚在石桥北边展开战线,十二门火炮自斜侧方向官军登上石桥的纵队发起轰击。
火光迸射,十二颗七斤铁球劲射阵前,重重砸在石桥上,铁石碰撞打出火花重新弹起,跳跃入阵,碾出条条血路,沿途碎肉折骨。
没有溃败也没有逃窜,当炮弹撞碎另一侧石桥栏杆,桥上陷入诡异的安静,落针可闻。
楯车之后,孤零零的旗手惊恐放大的瞳孔,他只在耳边听见嗖嗖几声,回过头,身后军阵就仿佛被钉耙犁过的田,处处肝脑涂地。
阵前百总从地上挣扎起身,目瞪口呆环顾仅剩不到三分之一的军阵,他看见另一名百总的胸口被炮弹打穿,人像被嵌在石桥栏杆上;面朝士兵的抱鼓手在地上扭动,这个可怜人的脊梁骨被砸断了。
还有他身边的副旗手,脑袋被砸得粉碎,断掉的脖子喷了他一脸血。
十二颗炮弹几乎将两个百总队打得粉碎碎骨。
在短短的几秒钟里,人们的脑子都被惊恐吃掉了,以至于连那些受伤的人都忘记呼喊。
直到百总抬手,想擦掉脸上的血迹,才看见自己的右手没了。
他看着断掉的胳膊和铁臂缚,仿佛失去的短暂记忆统统撞进脑海,他是被自己的手拽倒了。
断手的百总被砸出窍的灵魂终于回归肉体,满面狰狞地用左手从部下胸口拔出握刀的断手,用奇怪的姿势高举着手和刀,既像咆哮又像哀嚎般声嘶力竭:“前进!”
后面的军队堵住了他们的退路,在桥上除了前进他们无路可逃。
随着这声嘶吼,士兵们的大脑才在惊恐中重新激活,人们在尸横遍野的桥上吱哇乱叫,直到其后另外两个百总组成的纵队冲上前来,越过倒地呻吟的士兵,继续将楯车向前推进。
不过亲眼目睹一个纵队七零八落的后续部队并不镇定,他们无法走直线了,以最快的速度把楯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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