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耀被说中心事,点点头只是笑。
他跟刘承宗不一样,就算从鱼河堡出来,随身携带的酒都还能匀出一壶卖给刘狮子,饮酒对他来说是种难以割舍的习惯。
其实曹耀心里对禁酒令抵触感很强,只是他刚从康宁府回来,不愿因这些事顶撞刘承宗,这才琢磨着让尕马和王和尚从康宁府给他送点酒。
后来才想到,可以让康宁酿酒,卖到西宁来,让土司们赚点钱,以换取他们给元帅府修路。
刘承宗也知道曹耀喜好饮酒。
不光知道他喜好饮酒,还知道他酒量菜得抠脚,喝蒙了就会想起死在萨尔浒的弟兄,边哭边堆个小坟包儿,祭拜在萨尔浒救过他一命的刘遇节。
酒醒了还不承认,一脸的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刘承宗摆摆手,目光炯炯地看着曹耀,笑道:“比起让康宁的土司们修路,我认为解决饮酒的问题,是拿下甘肃,甘肃的酒一定够你喝。”
“甘肃不好拿。”曹耀对这个话题非常慎重:“实不相瞒,我在康宁,最清楚军队失了战马火炮,从重军变轻军,对军队有啥影响了。”
他摆摆手道:“那姓洪的王八在古浪峡修堡垒,明显就是要引诱我们翻山,翻过去就中他的计,以轻军对重军,撑死三轮炮,我们就完了。”
士气这东西是个权重,一样的士兵,拥有的装备不一样,在对抗一样的敌人时,表现出的士气也不一样。
敌我双方都有炮,他们就能像黄龙山一战对决贺虎臣的宁夏兵,架着炮往死里对射,这是因为人们对胜利有所预期,拼命可以取得胜利。
敌人有炮我没炮,就是早年对决李卑时的一阵一阵挨着崩溃,这还是以多打少;但如果虽然没炮,但有铠甲和战马,那就也有一拼之力,但这就得讲究一鼓作气了,人们对胜利的预期很低,坚持战斗的意志就同样不会太高。
翻过祁连山作战,就意味着不但没火炮,还没铠甲和战马,他们跟早年农民军的区别便仅在于技艺、意志和体力——这东西在成片的钢铁弹丸面前不值一提。
曹耀非常清楚,明军就是一支专门对付轻兵的军队,尤其在甘肃、宁夏,这两个防区对付的一直是蒙古人,专门杀伤人员的佛朗机、灭虏炮打过来他们的人就没了。
“对!”
刘承宗非常认同曹耀的看法,他说:“这也是我请兄长过来的原因,我想设计一种替代火炮的火箭,需要兄长帮忙参谋。”
“火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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