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自己很快就完蛋,乐观者认为自己能给大明造成重创,哪怕先死十年,也算吾汝偕亡的先行者。
刘承宗这种信念,属于病入膏肓的疯子。
当然了,这种疯是相互的,他们觉得刘承宗坚信强大的大明要完蛋,所以建立一个稳定政权跟大明争天下是疯子;刘承宗也觉得大伙都怀有疯狂一把就死的信念是疯子。
到现在他们没死,还活得很好,大元帅说要打的仗就一定能赢,大元帅说不打仗就能渡过的难关一定能过去,这也是元帅府这种地盘稀碎的散装政权维持稳定的根本。
“所以元帅府也走到这步了。”
曹耀抬头望向漆黑夜幕,张张嘴没说话,很难了。
他在河南从军,辽东战败,北直隶落草,山西招安,重新做贼,陕西招安,又在延安府跟刘承宗起事,人生中每一步都被老天爷推着走,终于在刘承宗决定进入青海的那一刻,有了自己掌控命运的错觉。
很短暂,可还是逃不过老天爷的追逐。
倒是刘承宗不知道他这种宿命感,诧异地问道:“哪一步?”
曹耀没说太细,只是笑道:“因为快发不起饷银,倒不如趁眼下还能发,抓紧时间去打仗,打赢了军饷就有了;打不赢也无妨,输掉战争就不需要考虑发军饷的事了。”
“你对战局这么悲观吗?哈哈!”
刘承宗开怀大笑,也倚靠在栏杆上,抬起食指在面前凌空晃晃,道:“倒也大可不必,军议上目标有三,一来取得陇西,二来进入关中,第三收取整个陕西。”
曹耀对这场战争的局势非常谨慎,道:“军议上我也听了,战线太长,从宁夏到汉中上千……”
“这就是我们取胜的机会,上千里的战线,我不可能处处进攻,明军却要处处防御,军议时大伙都在兴头上我没说,众位兄长如今对地盘太看重了,阵战可以打,但没必要跟他们拉防线,我们想打哪里就打哪里,防线上都是窟窿也没关系。”
“明军打过来我们就丢地嘛,从静宁州到巩昌府、从巩昌府到临洮府,都可以丢,就像以前一样,不要在乎那些土地,那地上既没粮食也没人,偌大一个静宁州只有一千九百九十七人,全是空城。”
刘承宗抬手在拂云楼上凌空挥舞,就好像面前有一副准确标注城池位置的舆图一半,道:“北路我们打韦州、打宁夏镇城,庆藩的两座王城,拿下一座军饷就解决了。”
“中路的关中不好进,明军扔着贺人龙那些机动兵力,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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