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的雷声。
士兵分道劫掠是无奈之举,祖宽可是知道轻重,即使人在兴平县东郊,也一直派遣塘兵关注着东边战场的局势,甚至比正面交兵的杨正芳掌握了更多的情报。
就在张天琳部炮兵放响的同时,祖宽的塘兵马队已经向西跑到了马嵬驿、向北也跟刘承宗本部的塘兵使用三眼铳交火。
往南更是有塘兵脱了铠甲拽马尾泅渡渭河,奔往渭河南岸的大营,要求副将雷时声率军向西移动,从兴平县这边渡河,跟他汇合。
因为他已经发现刘承宗本部乌泱泱的人马正在南下,仍旧留在渭河南岸的兵马如果从杨正芳那边渡河,八成要被围在里面,反倒是从兴平这边渡河,虽然也就多走十几里地,至少在辽兵塘骑的遮蔽下,能安然渡河。
不过此时听见炮声,祖宽也难以保持平静,心中暗惊道:“贼子竟然有炮!”
他根本不了解刘承宗的元帅军。
这支辽兵追随他在山东、河南、湖广作战,遭遇敌军也就李九成的山东叛军算是劲敌,余下农民军都是仰仗快马骡子来去如风的轻兵,在这方面辽兵不惧怕任何敌人。
尤其是祖宽到这边来一听说对手是刘承宗,高兴得差点变成祖大乐。
那刘承宗是谁啊?名声在外的憨汗!
啥叫憨汗?手下全是蒙古人!
祖宽以为自己的对手是满地乱跑的蒙古鞑子呢。
这也是祖宽敢临阵跑到附近郊野打粮的原因,他首先得让士兵在马背上搁能吃上七八天的粮食,才能在接下来的追击缠斗中撵上、干死蒙古人。
哪怕,让他拿三千打两万,都有把握撵着憨汗满地跑。
但到了这会儿,就算祖宽再神经大条也已经意识到了,事情跟他想象的不一样。
刘承宗的塘兵,是正经的西北边军塘兵,在渭河北岸跟镇筸军对垒的军队,用的也是正经的西北边军战法,甚至还抬出了大口径长管炮,这明显已经超出了蒙古人的能力。
这会儿祖宽心里也有点慌。
意识到自己必须改变战术、跑回去配合杨正芳抵御刘承宗,祖宽第一时间收拢本部,派遣塘骑沿河岸往东奔走,命其务必将进军消息告知奔赴咸阳劫掠的千余辽兵。
随后又下令收缩塘兵,把所有人都压向刘承宗所在的方向。
也就是茂陵南部。
而与此同时,在刘承宗那边,意识到祖宽居然在劫掠的百忙之中还敢拿塘骑四处乱洒,甚至扔到了自己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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