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九月一直闹到次年二月,太原城里十户里八九家都有染病的,十人里六七个都染病,染上一两天就会死掉,就连王城里的晋王都死了。
所以他对瘟疫有很深刻的认识,很轻易就得出所谓的瘟疫,肯定是刘承宗的缓兵之计。
简单来说就是在骗人。
因为面对瘟疫,最正常的做法,是防范。
防范,在宜散不宜聚,要亲友绝往来,病不能问,死不能吊。
而军队无疑是人类最看重聚集的组织形式。
没有组织,则没有军队。
古时绝大多数瘟疫都是军队带来的。
因此实际上,军队不但无法遏制瘟疫,在瘟疫面前,他们要比城里的普通百姓更加脆弱。
而对郊野乡村的百姓来说,其实如果没有兵乱战祸,以这个时代的交通环境和人口流动性,瘟疫反倒并没有那么恐怖。
即使东边真有瘟疫,刘承宗两个营扑上去有啥用。
瘟神可不怕你的铁马刀枪。
陈奇瑜就算想破头,也想不出这一切都是因为潼关卫的指挥使张尔猷,借瘟疫来恐吓元帅军。
偏偏元帅军除了大帅是惜命鬼,剩下从上到下全是满脑子一了百了的短命鬼,非但不吃这套,甚至变成恐惧,将一切十倍偿还。
最终引发刘承宗作为崇祯年间正统明军的被动技能,葫芦娃救爷爷。
这种对局势的错误判断,让陈奇瑜发了疯地想联系外界,并很快付诸行动。
张天琳率军离开西安府城的第二天夜里,西安城组建了五支百人队,作为鬼兵出城砍营。
另有一支敢死小队,不携任何书信、信物,背下陈奇瑜所有要求,趁乱冲出围城营地,将口信送往各州县。
那刚好是元帅军围城营地最松懈的时候,刘承宗还在城外,但他正打算次日启程前往咸阳主持收集物资,而负责围城的王文秀,则在帅帐里听刘承宗说了半宿的围城要点、防备瘟疫之类的事。
当明军的鬼兵出城,在外面一顿乱打,刘承宗和王文秀都没当回事,甚至心里还有几分嘲笑。
鬼兵嘛,元帅军熟得很,只要有防备,做不到出其不意,就是出多少死多少。
他们甚至捉住了几个为陈奇瑜送信的小兵,但身上没有任何信物、书信,只说是受不了围困,借机投诚,就分在百总队下面当辅兵了。
但还是有个人趁乱跳进渭河,一路东躲西藏,将陈奇瑜的口信送达目的地,韩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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