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死了?」
刘承宗提起陕西巡抚的时候,语气中非常少见地带着厌恶。
让中军大营里坐着的礼部尚书张献忠为之侧目,一双又大又圆的贼眼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
整个元帅府最爱研究刘承宗的人,就是这个张献忠。
在张献忠的了解里,他家这个大帅的成分非常复杂,别说不能以常人度之了,就算按着不太正常的人去想,也想不明白。
至少老张觉得自己就不太正常,但比起刘大帅,他充其量也就是个健健康康的普通人。
就比如说当造反作乱这件事,在张献忠看来,就是一件泾渭分明的事,他们要跟大明的一切切割,大明的军兵、大明的官绅、大明的皇上,都得从物理上切开。
但他们大帅在行为上,展现出的思想,显然并非如此。
一片混沌,好像老天爷这个概念的具象化。
他能一本正经的说胡话。
就比如告诉敌军守将,你在地方上治理的好,我不打你,还要嘉奖你。
就在半个月前,大帅还让河湟的老太爷拟了今年的卓异嘉奖,一共是十个人,诸如西宁的
杨鼎瑞、肃州的宋贤、庄浪的冯世林等,表彰其功绩,各赐貂裘一领、锦衣一袭、白银百两。
这十个人里,最古怪的就是有尚未投降的韩城知县左懋第,表彰也由郎官送至韩城。
张献忠是怎么如此清楚这件事呢?因为在制度上,礼部还要宴请荣获卓异嘉奖的官员。
但左懋第显然不打算来吃,所以帅爷一张嘴,咱老张就欠了别人一顿饭。
最近在西安府城外,张献忠也没少见刘承宗说胡话。就比如刘承宗在打完仗之后,会让虎贲军官将塘报整理,然后放弃作为叛军魁首的觉悟,自己重写一个胡说八道版本的塘报,放箭射到西安府城的西门城楼上。
‘帅府本领参将高应登禀称:忽闻东哨传烽,有关门辽兵祖宽一部纵兵作乱劫掠兴平,随即统领千总唐通等,带领兵马驰至咸阳塬,奋勇与乱军对敌,全力拒之,乱兵自知干犯国法,未敢以一矢相加军心崩溃,遂拉扯往渭河南逃命去讫。"
‘战后查得,乱首祖宽人马共中七枪,登时毙命,首级已收殓封制,以待兵部吏员查验记功。"
‘郧抚卢象升阴怀怨望私通番苗,今野心已现实乃操莽之辈,竟私自越境提兵入陕,幸得帅府本领参将张天琳查得,以德行将之劝回,罪无可赦,望军门好生管教,贬其至青海牧马。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