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开中法对安稳边境粮价帮了大忙,使边疆粮价一度稳定在一石粮四五钱银子的状态。
而到后来,因为朝廷心不诚,把它当成敛财的工具,一直透支信用,坏了盐法,同样酿成边疆粮市崩溃的恶果,威力巨大。
眼下元帅府在陕西连个盐法都没有,孙振生哪里敢有什么想法,他只道:「草民对陕西盐业并无了解,倒是对茶、皮、煤、纸、木、漆、菌、耳、药诸业均有想法,若大元帅要招商建厂……」
没等他说完,刘承宗就摇头道:「孙老先生,我要的不是商贾,而是精通商业的官员。」
刘承宗说罢,转头看向孙振生,问道:「你说的耳业,是什么东西?」
「哦,就是木耳,与菌类相似,都是秦巴山的特产,商南、汉中等地土人设厂,以花梨、青冈伐木做耳扒架,次年生耳,可利三年,三年之后新蓄之木又可做扒,往年都有客商前去采买,获利甚多。」
孙振生说着这个,脑袋里飞快思索着刘承宗
所说,需要精通商业的官员,心中不由大动。
让他不由得对刘承宗道:「大元帅富有青盐,若行食盐开中,则商路自通,盐池与边镇日益繁……」
孙振生越说,声音越小,心里也一阵发凉。
他所熟悉的陕西食盐开中,是建立在三边五镇驻军甚多,而当地粮食产出不足的基础上。
这个大环境的毁灭者就在眼前,他把边兵都拉出来了,哪里还需要食盐开中?
说这话,难道不显得他毫不知晓情势,格外滑稽吗?
却不料刘承宗并未取笑,反而听得很认真,见他停顿,还语气平和地催促道:「接着说。」
孙振生不敢说了,只是摇头道:「大元帅的边镇驻军,似乎并不需要开中支粮。」
「三边五镇是不需要,但漠南漠北需要,即使无需开中,盐引制度也可行。」
刘承宗点头道:「你所言商路自通,日益繁荣,对元帅府非常有用。」
孙振生却面露难色,道:「自边兵闹饷以来,陕西私盐四处生根,只怕重建官盐产业并不容易。」
「走私?呵,呵。」
刘承宗不禁乐了,摆手道:「无妨,这年月没有容易的事,既然你有想法,我便任命你为巡盐御史,官衙在永寿王府隔壁的巡茶察院,再拨些人手,先将盐业调查清楚,诸如各道用盐量与灶户数目、合适的盐引价格之类。」
他估摸着,如果在陕西施行盐引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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