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很快变成了恐惧,“丁幼仪”控制不住自己,牙齿咯咯打战,一步步往后退去,浑浑噩噩之际全无防备,后腰似乎被按了一下,一股巨力蓦地涌入体内,横冲直撞,血气如开了闸的洪水,一泄千里。它勉强回转头,看到周吉平静的脸,紧接着黑暗张开双翅,将它裹得密不透风,身子一软,意识随之泯灭。
不知过了多久,“丁幼仪”从昏睡中醒来,四肢酸软,头疼欲裂,体内血气被抽摄一空,“寄生主”也萎靡不振。睁开眼打量周围,它无力地躺在病床上,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稍微动了下,才发觉腰肢手脚被皮带牢牢缚住,挣脱不开。这是固定精神病人,防止自残的手段,为什么会用在自己身上?周吉……他到哪里去了?“丁幼仪”脑子里晕晕乎乎,隐约记起意识消失前他平静的脸,一股寒意涌上心头,仿佛意识到命运跟自己开了个恶意的玩笑……
抽干血气,“寄生主”被重创,把“丁幼仪”打入了深渊,整天像行尸走肉一样躺在特制的病床上,不吃不喝,不声不响。周吉没有丢下它不管,护士定时检查它的体征,隔三差五挂一大袋营养液,照顾得细致入微,“丁幼仪”总觉得自己是进屠宰场前的牲口,在惶恐绝望中等待,等待那一刀落下。
有一天深夜,它迷迷糊糊觉得病房里多了一个人,就站在床头,静静注视着自己。是周吉吗?“丁幼仪”打了个激灵,努力撑开双眼,挣扎着仰起头,却仿佛站在镜子前,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头发,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惟妙惟肖,丝毫不差!“丁幼仪”怔了很久才回过神来,不,那不是自己,它没有这么年轻!这是一场噩梦,它在梦中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丁幼仪”疲倦地合上了眼,昏昏欲睡,心头忽然掠过一丝清明,下意识睁开眼,察觉并非在梦中,也没有看花眼,那个年轻时的自己站在床头,微微挑起眉毛,朝它摇了摇头,神情中流露出三分遗憾,三分失望。“丁幼仪”如遭雷击,嘴唇蠕动说不出话来,挣扎了半天才问道:“你……到底是……”它口舌僵硬,吐字不清,声音更是低若蚊吟。
“丁娃”笑笑道:“从血缘上说,你既是我的生父,也是我的生母,没有你也就没有我……不过这些都无关紧要,我只是想看看你,顺便给个小小的建议……不要怨恨,不要抗拒,一切都会过去,只要熬过这一关,你还会再见到我……”她语气诚恳而温柔,声音渐渐轻下去,体内却爆发出摄人心魄的威压,似曾相识的恐惧再度袭来,扼住它的咽喉,“丁幼仪”终于记了起来,眼前之人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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