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琊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看着满地的酒坛子,眼中忧虑:
“这些酒就一直放在外面?
棺材铺就那么点地方,二楼定也放不下,被人偷了可如何是好?”
他显然是多虑了。
因为接下来一个月,向苼没回铺子,就坐在外面,一刻不停地喝酒。
“石头姐原来竟是嗜酒之人啊……”
姬青琊坐在棺材铺门槛上,看着不远处酒坛堆里的向苼,嗅了嗅飘来的浓郁酒味,又有些心疼:
“喝一半倒一半,石头姐这是什么毛病?太浪费了。”
他嘴里嘀咕着,浑然不见靠在门边的青木,目光深邃了一分。
“石头姐,我能不能也尝尝味儿?”
他喊了一声,拍拍屁股站起来,正要过去,却见向苼蓦地回头一个冷眼。
这一眼,太过冰冷。
姬青琊自从来了棺材铺,从未被向苼用如此冷寒的目光盯过,一时间身形僵在了原地,呼吸微窒。
直到向苼收回目光,他才狠狠松了口气,转身重新坐在门槛上,抹了一把头上冷汗,嘀咕间,语气不免怨怼。
“好歹也是我一车一车拉回来的酒,尝一口怎么了?”
姬青琊气不过。
这时,头顶忽然传来一声淡淡的提醒:“掌柜所喝,应是祭日酒,你如何能尝?”
此话一出,姬青琊登时浑身一震,满脸的气愤立刻被愧疚代替。
“哎,石头姐怎么不早说,我刚才干的都是什么事儿啊……”
他自责了一阵,旋即才想起来什么,抬头看着青木:“你怎么知道?”
青木直起身,在姬青琊身边坐下,不答反问:“她姓石?”
姬青琊闻言顿时又笑起来:“你这问题,跟我当初刚来的时候,问的一模一样。
石头姐才不姓石,是因为这石塔棺材铺,大家都叫她石老板。
我问石头姐叫什么,她居然说自己现在没有名字。
我又问为什么不取一个,她说没必要,石头姐真是个性子古怪之人……”
姬青琊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当原委说完,而后才反应过来,神色微恼,狠狠一拍青木肩头:
“你还没回答我呢?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
青木身形纹丝不动,看着不远处酒坛中寂寥的背影,若有所思。
向苼的酒,还能喝好一阵子,而且看架势,不准备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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