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正的印象中,不知道多少年家里没有喝过酒了。
一家人满心欢喜,其乐融融的围着桌子坐下,就是那条黑,也老实不客气的盘在每人一套陶食具,竟然是分食。
见到赵庆露出意思惊讶之色,赵父笑道:“伊数年未归,不晓得村中改了不少规矩。”
他指指面前的陶盆,“官府倡导分食,说是同盘共餐不好,叫什么…”
“不卫生。”赵庆笑道。
赵父一拍大腿,“对对,就是不卫生。说要是不卫生啊,一人生病,就全家容易生病。所以啊,乡正村正就给大伙改了规矩。刚开始,颇不习惯。可日子久了,倒也觉得很好。起码,没有人和我抢菜了,哈哈!”
赵庆笑道:“这是好事。同盘共餐,大家一个菜盆吃菜,虽然显得和气,但要是一人染病,这病毒和细菌就会传染。这也是为何一人得病,有时候全家得病的原因。”
“军中那么多人,也都是分餐而食,决不允许多人共用一盆菜,防范细菌病毒之举,更是严格。”
赵家人也听说过病毒和细菌,这些都是乡村公所宣传过的,所以听了也不吃惊。
分餐制刚开始推行时,不少人还心中抵触,觉得太过于麻烦。但是几年推行下来,就慢慢习惯了。实际上所谓的麻烦,也就是每人一套餐具,洗碗麻烦而已。
但是慢慢的,人们也发现,分餐推行之后,一家人全部染病的例子就少了。
“喔唷,我的儿啊,吃饭为么事带着刀子啊。”赵母一边给赵庆分餐,把最好的肉分给他,一边嗔怪的指指儿子腰间的唐刀,“早知道伊当了武士官人,粮睡觉都能笑醒,可伊也不能吃饭挂着刀子!”
赵庆拍拍唐刀,“倒不是儿故意显摆,只是而习惯了。军中大家吃饭,都是佩刀,必要时还要拔刀切肉。再说,行军打仗,吃饭就在野外,刀又放在哪里呢?当然是随时携带。”
赵庆的手很自然的扶住刀柄,“要能在紧急关头,一息之间拔刀杀敌。”
他一握住刀柄,那种勃然欲发、拔刀而起的气势就油然而生。加上他腰背挺拔的如钟坐姿,显得很有几分威严。
这真不是赵庆刻意如此,而是在军中,在陆师学堂,在战场上养成的气质。
他早就不是那个淳朴的哦农家子弟了,他已经蜕变为大唐武士。
“好了好了。”赵母又是欢喜儿子变得与众不同,又是嗔怪,“你的手,不要握住刀把子,伊这样子,让人怕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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