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的皮,这说来容易,却需要极高的宰剥之术,从羊颈部开口,慢慢地将整张皮囫囵个儿褪下来,不能划破一点毛皮。”独孤湘好奇心大起,碍于撑着空空儿的身子,不能走近去看,道:“拓跋郎,这羊皮怎么是琥珀色的?我看还有些透明呢,像个灯笼。”此刻天光尚早,日光照在鼓起的革囊上,果然像个圆鼓鼓的琥珀色灯笼。
拓跋朝光道:“将羊皮脱毛后,吹气使皮胎膨胀,再灌入油、盐,然后把皮胎的头尾和四肢扎紧,晾晒一个月之后,便成了这副模样。”独孤湘道:“空空儿也真是的,都吐血了,还记得要吹羊玩。”拓跋朝光道:“这可不是玩的,你等我把这九只‘羊’都吹起来便知。”不一会儿功夫,拓跋朝光将九只羊
“浑脱”都吹得鼓胀起来,用绳子扎紧了,九只浑脱恰好撑满了木框,拓跋朝光将木架整个翻转过来,抛入河中,九个充满气的浑脱托着木框浮在了河面上。
独孤湘抚掌道:“原来是个筏子!”拓跋朝光道:“以羊浑脱作舟,这是肃州、会州、灵州河水特有的渡河之法,称为革船,别看这个筏子小小的,据《水经注》记载,汉建武二十三年,以五百只羊皮囊绑在一起,制成艨艟巨舰,将一整支军队运过了河水。”独孤湘道:“我们只三人,却不需要五百只羊这么大的筏子啦。”拓跋朝光点头称是,二人将空空儿搬上筏子,拓跋朝光先让独孤湘在筏子上坐好了,再取一支短木浆一撑筏子,这九只羊皮囊托起的
“革船”立刻冲入了湍急黄浊的大河中,拓跋朝光紧跟着一跃上了筏子,以木浆击水,艰难的控制着革船向对岸驶去。
革船入水,才知河水之急远超岸上所见,且河中多乱流,若是木舟早就被乱流撕碎了,然而革船通过皮囊漂浮在河面上,虽然激荡的河水从筏子的缝隙间涌上来,将众人的鞋袜、衣袖都打湿了,看似十分凶险,实则有惊无险地从河面轻捷地飘过。
饶是如此,独孤湘吓的在筏子上一句话也不敢说,拓跋朝光却看来极擅操舟,仅凭一只短桨操纵革船,虽称不上四平八稳,却也平安地到了对岸。
不多时筏子从东向西横渡河水到了对岸,西岸与东岸大不相同,不再是贫瘠荒凉的河滩,而是多有蒹葭芦苇的河湾,拓跋朝操着筏子在水湾中穿行,向西面的群山驶去。
独孤湘这是才心神甫宁,问拓跋朝光道:“拓跋郎,你怎会操革船?还有,我们现在是要往哪里去?”拓跋朝光道:“独孤娘子,你有所不知,眼前这座大山名唤作‘贺兰山’,此山汉时称‘卑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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