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握紧双拳。
一部分与生俱来,一部分靠后天努力。
“我留在审判庭,正和教会走向了两条不同的道路。爷爷,我们应该这样分开的。”
加里·克拉托弗眼神更加温柔:“‘克拉托弗’这姓氏无需分路而行,仙蒂,只要每天太阳照常升起,圣十字就永远不会在这片土地上消亡。”
长针穿缝着仙德尔的五脏六腑,仿佛要将她肚子里的器官一股脑全缝到一块去。
她莫名地感到悲伤,对加里·克拉托弗。
对这失去自己已久,思念自己已久的老人。
对一个盼望自己孙女时刻安稳的老人——作为孩子,为什么不满足他这小小的心愿呢?
那股挥之不去的情绪如海浪般一次又一次地不歇冲刷着心灵堤坝。
仙德尔抬起一只鲜血淋漓的手,几根指尖拂过隐约留有淤痕的脖颈。
她还依稀能回忆起来自耳畔的、呵出热气的声音。
“爷爷。”
“仙蒂?”
“我说,我得留在审判庭。”仙德尔笑得同自己的亲人一样温和慈悲:“谁会拒绝一个喜欢把人脑袋拧下来的审判长呢?”
气氛凝滞。
“八环的「圣焰」,永不落败的白骑士…”少女颂唱般说出这句话:“不知道伊妮德·茱提亚大人是否直面过不朽者…”
加里·克拉托弗沉默片刻。
拧转了一下手腕。
于是,那些喋喋不休的情绪和搅动肺腑的长针仿佛如沙漠中的脚印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表情看似失望,眼里却充满了异样光彩。
“你长大了,仙蒂。”
他说。
“距离「疗愈师」非常近了…”
「圣徒」的升环仪式并不难,对于一个本就天赋异禀的仪式者来说,低环之前并不存在能令他们停住脚步的障碍——尤其是天分优秀到一定程度的人。
比如仙德尔·克拉托弗。
“我本以为修道院能让你快些成长的。”
“审判庭才能。”仙德尔将血肉模糊的手掌放在罩衣上蹭了蹭:“对于天使,您没什么要问的?”
老人笑了笑,单手按住胸前的十字:“我们眼前上演的这场灾难只为了将那数万羔羊的灵魂从有形世界解救出来…仙蒂,看来你在审判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
仙德尔眼神闪烁:“「圣徒」永远都在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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