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压抑的,积蓄的终于在某一刻倾泄,酣畅淋漓。
“克拉托弗…哈哈哈哈哈…”
声音中的恶意几乎凝成实质,一下一下地刺着罗兰的皮肤。
“她竟然出去…”
“教派…”
“出去?”罗兰顾不上自己的问题:“你的意思是,仙德尔曾经也被关押过?”
“关押?”海伦·门齐嘲笑他的幼稚与无知:“除了少部分人,绝大多数都是自愿而来,范西塔特‘小姐’,包括你的朋友,仙德尔·克拉托弗。”
罗兰缓缓摇头:“这遍地恶臭的监牢,令人无法愈合伤口、永远痛苦的仪式,整个修道院——”
海伦·门齐注视着他那比灯火还要璀璨的金眸,仿佛要望穿眼球背后的大脑。
“这里是希望之地,范西塔特,或者别的名字。”
她嘶哑道:
“唯有得圣父垂怜的,才能被允许步入尘世——而你说的‘监牢’,正是辉煌的起点:通过考验之人,才能拥有不玷之身,举起象征着圣洁的权杖…”
“这是圣女晋身之所。”
“无数修女前赴后继、甚至那申请都要堆满桌案的地方。”
“范西塔特小姐,你现在还认为,它是监牢吗?”
虽然罗兰不清楚「圣女」地位高到什么地步。
但戴维·克伦威尔和其一众教徒对待仙德尔的态度,显然和对待费南德斯不同。
像来自灵魂的敬畏和尊重。
圣女就更甚。
罗兰揉了揉剧痛的指腹,仍然摇头:“不再是监牢了。”
他停顿片刻,当海伦·门齐做出倾听的表情后,才继续接道:“这更像伊甸经里的地狱。”
海伦·门齐再次发出尖笑:“你说得没错,我有点喜欢你了,范西塔特…”
她好像挤破了嘴里蠕动的囊包,一些绿色的汁水顺着嘴唇流到下巴上,滴滴答答的在泥地里砸出坑。
“…她们说仙德尔·克拉托弗不够虔诚,没能走完焚心之路。我倒认为,她已经发现,自己在这儿找不到真正要追求的…”
昏沉的独眼倒映出罗兰苍白的脸:
“你的确需要一个教派,范西塔特。”
“我在你眼里看见了冷漠和忍耐。”
“我看见了一段痛苦的过去,一个手握十字的男孩犯下了残忍的罪孽。”
“我看见了你的不安,摇摆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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