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莉能接受罗兰·柯林斯的怒火,以及他的羞辱、谩骂,甚至再也没机会加厚他们本就还未孵化的友谊。
她并非要惹怒一个审判庭的执行官。
只是对于罗兰·柯林斯这个男人,她总有一种特别的好奇心——她见过、也用过太多男人女人,闻过的皮囊下的腐臭,比伦敦大街上粪水的臭味还要多。
就像她从不试探自己的父亲,而是真正找了男人后才告诉他‘我干了件大事’一样——她认为行动比假设要能得到更真实的答案。
虽然这做法很危险,也太傲慢。
可自从她见过罗兰·柯林斯,窥探到他皮肉中藏着的、那片片闪亮的斑点,在质疑自己出现了幻觉前,娜塔莉·贝内文托就生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以至于现在想来,都让她暗骂自己‘愚蠢’的想法——这或许会让她得罪一个前途广大的仪式者。
可就像她这些年一样,她还是干了。
她是个‘直觉’动物。
凭借直觉,在‘淑女’、‘嫁个好叔叔’和‘神秘’之间,选择了神秘。
在抵抗,和弃逃之间,选择了抵抗。
在忠诚和撒谎之间,选择了忠诚。
她凭直觉做了许多选择,每一次都正确。
就像她身上的肥肉,看起来可笑,可实际正是她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所以,种种选择,才有今天的娜塔莉·贝内文托,一个拥有八环导师的仪式者,谁也没法再像支使仆人一样对她居高临下地讲话。
他们尊重她,可不是因为她姓贝内文托。
更何况,据她调查…
这个罗兰·柯林斯可和泰勒家的继承人是好友。
谁不知道泰勒家养了个‘傻子’?
那么。
“您倒是有办法赔偿我的损失…我是说,受了不周招待的损失。”
当罗兰边切牛排边讲出这句话时,娜塔莉那张胖脸也终于浮出一抹终见黎明的笑容。
她好像突然放松下来,两只手在餐布前分开,拾起银匙,挖了块布丁。
“我尽我所能,柯林斯先生。”
罗兰点头笑了笑:“我的朋友,您见过的那位哈莉妲。她弟弟的尸体曾被梅森·莱尔弄丢了——我并不相信一个吝啬鬼会放弃到手的金镑,哪怕几个先令,几个便士…”
胖女人心里了然,顺势接话:“一个死婴,还能卖去哪里呢?看来只有永寂之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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