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注意到顾池脸色突然就很难看,不由得投去担心目光——虽然顾池在他心中翩翩病弱君子的形象坍塌了,但二人毕竟是同僚。若顾池真有难处,他也不会坐视不管。
顾池只回应了一抹勉强的笑。
他为什么脸色难看?
因为被主公恶心到了!
今日要被沈棠恶心的人,还有个吴贤。
双方一阵寒暄,吴贤顺着话题切入赵奉抢走天海军功一事。因为赵奉是前员工,还投入现盟友帐下,吴贤的口吻很是温和。仿佛他就是问那么一嘴,没有任何目的……
沈棠怔了一下:“有这事儿?”
说着扭头看向下方赵奉,放下茶碗,语气严肃道:“大义,这是何时的事情?你一五一十说来,不得有一个字隐瞒!”
赵奉出列抱拳,激昂慷慨,一身正气!
“回禀主公,所谓‘抢夺盟友军功’根本是子虚乌有之事。那一日,末将奉命督送粮草,行至一处山野,斥候回禀说前方有敌兵踪迹。为护粮草周全,末将率人将其拿下。战事毕,此人出来说这是他们的,末将如何能认?这些人身上有写他们姓名?”
沈棠一边听一边点头。
“哦,就是说大义出手之前,不曾见到昭德兄帐下兵马?擒获敌人才被告知?”
赵奉重重点头:“确实如此!”
沈棠早就对赵奉表态,他底气十足。
“昭德兄,这样怎么能算抢呢?”
“沈妹,非是为兄无理取闹。”吴贤轻叹一声,用唠家常的口吻跟沈棠讲道理,“按说这事儿不该闹到你跟前,只是武将最看重军功。为了将他们逼入包围圈,天海这边也损失了一些兵马。若无大义出手,这伙丧家之犬也逃不出天罗地网。他们兵疲马乏也逃不出多远。最后却让大义拿了首级,此前努力全部打了水漂,诸将如何肯罢休?”
“昭德兄,你这话小妹是不认同的。”
沈棠却不吃吴贤这一套。
她用温柔但不容辩驳的口气道:“武将打仗都是将脑袋拴在裤腰带,能在战场活下来,不全是靠实力,也要靠几分运气。不然为何要祝贺‘武运昌隆’?天海诸将辛苦筹划包围,但最后还是让敌方突围,可见是运气不错。但他的运气终究没好过大义。”
靠运气捡来的军功,凭什么说抢?
“再者说,这也不是大义主动蹲守求来的,他只是凑巧路过,敌人又凑巧撞上来。他作为武将自然要以粮草安全为重,击杀贼寇天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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