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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北啾的气魄,就在武将杀来前一瞬,禁锢他丹府的禁制突然烟消云散,武气顷刻充盈四肢百骸。法师跟她达成某种诡异的默契,几乎在得到自由的瞬间便化出一杆禅杖。横在头顶挡住了长戟,锵一声,碰撞气浪在驾驶室旁震荡开。
敌将表情有一瞬的放空。
紧跟着便是盛怒:“老东西,你竟叛变?”
北啾厉声道:“他受盟军恩情而出战,眼下我放他自由,保他性命,他理当偿还这份恩情。什么叫叛变?这难道不是人之常情?”
一番话让法师彻底没了心理负担。
旋身拧胯抡圆了禅杖,趁着前·临时同僚愣神一瞬,一下子将人打飞出去,北啾那把非攻紧随其后。前·临时同僚被砸得头昏眼花,心火沸腾,做出要跟法师拼命架势。
云策余光注意到此处却不担心法师反水。
北啾只说暂时解开封禁,可没说这封禁不能瞬间再补上。要是临阵倒戈,这个妖僧绝对第一个死!后方战场喊杀声震耳欲聋,公羊永业几人也紧跟着沈棠步伐先后登岸,成为敌将分兵围攻的焦点,替沈棠分担不小压力。
长枪如龙,枪尖光芒闪烁。
沈棠携着凌厉气势在阵中穿梭自如,衣袂猎猎作响:“就凭你们这些也来杀我?”
手中长枪猛地一转,以枪为轴,扫荡八方,强劲气流在周身震荡出一片难以靠近的缓冲区。围攻上来的武卒被气浪卷起,还未等落地,又被从天而降的斩马陌刀在光影闪烁间杀得尸首分离,血溅当场。公羊永业就在沈棠附近游走,跟即墨秋等人互相策应。
沈棠再猛也不能真让她被十几号人围攻。
蚂蚁多了还能咬死大象呢。
“先毁了他们守城器械!”
沈棠先登的真正目的就是这个。
己方兵马跟先登上岸的武将合力牵制石堡这边的远程守城器械,尽可能削减它们对长桥铁索的火力倾注。如此,康国这边就能趁机大批量渡桥,人数一多形成规模,再站稳脚跟自然要轻松许多。几个呼吸功夫,铁索桥上,几乎每处能下脚的地方都挤满人。
因浓雾影响,中部盟军无法准确判断沈棠这边情况,听动静也知道不小。一开始派遣兵力在铁索桥外布阵阻拦——对岸地势狭窄,不允许康国摆开大阵仗,再加上铁索长桥就这么一条,种种因素迭加之下,短时间内康国能送来多少兵力?守株待兔就行了。
只是忽略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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