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
“我呸!大清早的,赶着投胎呢?!”
“呸呸呸!打了口哈欠,吃了满嘴沙!给我记住这青白马和这人的打扮,若在今天折回头来,少不得给他点苦头吃!”
“回来干啥,最好别回来了,直接在路上被人干了吧!呸!”
这些咒骂,早已远去的岳衡自然听不见,他正不断地扬鞭策马加速前行。
前头门主才说若是候不着同行的伴儿便赶紧上路,后脚这李安生便真的没来到南城门。
岳衡可不敢去想这老李究竟是出了什么岔子,他只知道这时候离晋州越远,自己便越安全。
然,也不知是否是鞭子抽打得太过用劲儿,惹得胯下的良驹月骢不满,只听其喘了口粗气,放缓了脚步。
再然后竟是完全驻足不动,任岳衡再怎么催促也不再前行半步。
青白的马儿摇晃了下头,而后抖动着身子,侧向一边,竟要把岳衡给摔下来。
岳衡手脚灵快,一个翻滚便落在一边,正要把鞭子甩向那不听话的马儿,怎知追随其多年的月骢竟倒在了地上不住抽搐着,没多时已口流秽物,睁眼断气。
原来月骢已是被下了毒,飞奔中的它发现身子状况不对时,强忍疼痛,缓下脚步,不过是为了让主人能较为安稳地着地。
从始至终,月骢都没有过几声哀鸣,因为它把最后这些力气都用来尽忠了。
岳衡怔住了,他自然是明白自己误解了老搭档,眼中的泪几乎便要淌下。
可背后传来的破空声,让他的神经再次紧绷,再一个翻身躲避,闪开了背后飞来的两记剑气。
怎知虽成功避开了剑芒,可岳衡却发现后背冷若寒霜,脊梁骨不禁因寒生栗,而这也制约了他本是灵活的身法。
当再有数记剑气如弩箭般接二连三地向他射来后,他不得不费尽全力去躲闪。
接连避开四五道剑气的岳衡已是冷汗涔涔,最令他心慌的是,这些冷汗受擦身而过的剑气影响,渐渐凝成冰霜。
不多时,他的额头、脸颊、前胸后背已是僵成一片。
不断闪避中,岳衡只觉右脚似被绊马索套中,随后右脚便无力支撑其做下一个动作。
此时,岳衡的心已凉了一半,他是地煞门里的执笔文书,武功也不差,武器便是持在手中的判官铜笔,判官笔更强于短兵交接,在这源源不断的远程剑气攻势面前,不免招架无力,还未逼得敌手现身,便已处处受制,接下来他能做何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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