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有意向城市右手边方向进军的战士都被同伴叫了回来。
他们毕竟是罗斯军精锐中的精锐,拥有着本时代西欧军队难以匹敌的军纪。如果是一群破城而入的丹麦军队,肆意抢掠必然立刻展开,但他们是罗斯军的狂战士。
大王早已下令,因为与那个神隐的“秃头”查理有约定,罗斯军可以攻下巴黎却不可将城市夷为平地,针对城市无差别杀戮更是不可以的。最终,胜利者要将一个还能继续住人的巴黎叫给查理。
狂战士们的任务只有一个——杀敌所有敢于反抗的敌人。
他们没有权力劫掠、没有权力抓奴隶、没有权力对着老弱妇孺痛下杀手。倘若战后有人举报,行凶者将轻则被罚款,重则直接被踢出精锐部队,等一切结束,送到北方的矿山挖上十年铁矿。
后者的惩罚难以落实,说白了就是留里克吓唬部下,确保精锐战士不要做得太过分。倒是针对轻度犯军纪的战士,罚钱是一定的,严重一些的剥夺掉本次战役的劫掠权。而这其实直接掐住了战士的命门——因犯错被大王剥夺了劫掠权,罢了还要罚款,损失令人心疼肉疼。
冲入埃蒂安大教堂一顿砍杀并非不能。广大狂战士确信里面藏匿着大量难民,说不定还藏匿一些伏兵呢。难民失去的只是生命,自己损失的可是大笔金钱呐!
狂战士故意将大教堂放在一边,埋伏在那边已经吓破胆的民兵也暂时逃过一劫。
然而在城市的另一边,进一步的杀戮已经开始。
老将格伦德气势汹汹地站在浓烟滚滚的大建筑前,他估计这里应该是贵族的居所,说不定还能活捉巴黎伯爵(他还不知伯爵本人已经沉入河底)。
“兄弟们。”他呲着牙对最近的战士说:“来几个勇士,冲进浓烟活捉巴黎伯爵。”
激动的战士顿时热血上头,端着斧头就冲进浓烟。
结果不一会儿就连滚带爬地窜了回来,又纷纷跪趴在地上使劲咳嗽。
“怎么回事?你们被他们赶出来了?”
格伦德正疑惑,只见以为铁甲都被熏成黑色的战士趴在地上,一边哀嚎一边抱怨:“老大,我不能呼吸。任何人进去都要被呛死。”
“对呀。”另一人满脸泪水地艰难嚷嚷:“我眼睛都要熏瞎了。你说,那个伯爵还能活命吗?”
老将格伦德鸡贼一辈子了,他能活到现在就是懂得关键时刻认怂。当年识时务投降如今的罗斯王,如今面对浓烟滚滚的大建筑,看一眼部下的一通惨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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