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临涛馆内灯火通明,店内仍有十几桌客人就餐。与其他馆子不同,临涛馆向来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酉时之后不再接待客人。石武他们回来的时候石临涛正好炒完最后一桌客人的菜,见妻子神色有异,忙问道:“秀翎,出了何事?”
被唤作秀翎的妇人回道:“没什么事,你先去前厅忙吧,小武肚子有些饿了。”
石临涛点了点头,吩咐人将菜抬出去以后,自己提着一壶酒也去了前厅。几个熟客见石临涛出来,纷纷对其抱拳,石临涛也抱拳回礼。在石临涛抱拳的时候,可以看到其右手上有道很深的烫伤印记。石临涛径自走到一个老者桌旁,直接坐下道:“祥叔,我听说您今儿个没喝酒。”
祥叔冷哼一声道:“怪老头子不照顾你生意了?”
石临涛哈哈大笑道:“瞧您老说的,当初这馆子还是您帮我找的地。您对我的照顾,临涛一直都记得的。”
祥叔感慨一声道:“哎……都快过去十年了吧,你小子也变得越来越沉稳了,我也越来越老了。”
石临涛给祥叔倒上一杯酒道:“是啊,十年了。”
祥叔瞅了瞅那杯酒,似是想喝却又没有举杯。
石临涛疑惑道:“您可是无酒不欢的。”
祥叔叹了口气道:“人老了,身体也就不行了。上次喝多了以后手脚就开始不利索了,为这事我没少被你祥婶唠叨,她现在不让我喝了。”
“我还当怎么了呢,无妨。”石临涛对着柜台道,“阿大叔,帮我把上次埋在后院的松竹酒取一坛过来。”
说来奇怪,这临涛馆掌柜的从不喜欢在柜台算账收银,反而乐意跟熟人聊天叙旧。管账收银的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者,名为阿大,是跟石临涛一同来到轩家村的。阿大听闻石临涛之言,点了点头,去了后院。
石临涛拿过帮祥叔倒好的酒道:“祥叔,这桑落酒性烈上头,您以后还是不喝了。但我这还有一种以桑落为本,松针竹叶勾兑酿造的松竹酒。那酒性温活血,反而能让您手脚通畅。当然,适量最为重要,您每顿喝个七八两就行了。”
祥叔听闻自己还能喝酒,立马追问道:“可是真的?”
石临涛将杯中桑落酒一饮而尽,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您啊。若有假,就让祥婶拿着她那根擀面杖来打我便是。”
祥叔也被他逗乐了,呵笑道:“你这小滑头,还是这么爱说笑。”
待阿大取来松竹酒,石临涛再次帮祥叔斟满,道:“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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