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了一杯水。水杯举在那孩子面前时,他跟看不见一样没有任何反应,一只手还在攥着聆鹓的衣角。于是聆鹓接过水杯,放在了一旁的地面上。
“问出点什么吗?”寒觞喝了口水问。
“没有,孩子还没缓过劲呢。看样子是受了很大的打击……”
寒觞拈着下颚,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小男孩。随即,他大方地说道:
“小子,你别害怕,现在没谁能伤到你。我可就直接问了:是有坏人来洗劫了村子,还是有妖怪来为非作歹?莫要担心,不论出什么事儿,哥哥姐姐都替你撑腰哈。”
那小孩定是听见了。他抬起僵硬的头,眼睛里依然没有半点神采。他也没有回答寒觞的问题,但他确实是听见了。三人都无可奈何,只好各自坐在一边,无端地猜测起来。分析了半晌也没说出什么名堂,慢慢地,他们也就没什么话可说了。
这孩子老闭着嘴可不是事儿。看样子,行程要在这里耽搁一阵了。想带他走吧,又不知他的家人们究竟在哪儿,说不定还在别的地方找他呢;等他说点什么解决问题吧,他的嘴又像是被浆糊黏住了一样,半天吐不出一个字;留在这儿吧……那仨人良心可不安分啊。
时间硬是这么耗着,转眼太阳就要落山了。小孩有些犯困,靠着炕就要睡着了,小手还死死拽着聆鹓的衣角呢。她可心疼坏了,眼看着小男孩脑袋一斜,要栽下去,连忙站起来去扶住,这才给他推正了。短暂的失重令孩子清醒了些。他瞪大了双眼,忽然将双脚架在板凳边缘上,双手抱紧了膝盖,缩成小小的一个球。他的声音里没有太多恐惧,只是身体发冷。三人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看他接下来究竟想做什么。
“要来了。”他喃喃道,“又要来了。”
“什么要来了?”谢辙奇怪地问。
男孩闭了嘴,只是将自己抱得更紧。寒觞跳到炕上,凑近了纸窗。窗上破了洞,他从内部向外窥视,不过看到太阳开始下沉罢了。一切依然像之前一样安静,没有鸟与虫的鸣声,也没有什么小兔子小松鼠的脚印。任何活物应有的痕迹,这里还是什么都没有。
等等……太阳下山的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些?
他从未注意到这样的日落。太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沉,奔向西边远山的拥抱中去,像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方才明亮的白昼变得金黄、浅橙、暖红,直至漆黑。而东方的天空像黑色的庞然巨 物,身披巨大的斗篷似要将逃离的太阳追杀到天涯海角。
忽然,一股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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